仇報仇,有怨報怨,她們禮尚往來,僅此而已。
蓮子是最要臉面的人,自卑又自強,要強的很從不落人後,或者說是不願意落在秀秀後頭。兩人走在一塊兒,她就是襯托嬌花的那片綠葉,尤其在心上人面前,這樣的落差她心底承受不住。
只是從前的她千忍萬忍,現在麼,無需按捺她的不滿,冷冷地瞧著秀秀張張合合的嘴巴。
耳邊是宋秀秀不斷的挖苦嘲諷,她後槽牙緊咬,這嘴巴怎麼就這麼欠撕呢!
她瞧瞧秀秀,模樣和從前早就不同,白色的棉衣白色的靴子襯得宋秀秀越發白皙如玉嬌柔動人,精雕細琢的姑娘看不出泥腿子的出身。
反觀自己身上,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好幾年前的款式,哪怕再小心仔細地呵護,依舊是不可避免地起球變薄。半舊的呢子大衣配著半新不舊的黑布鞋,不可避免地帶出些許的窮酸氣。
只是這已經是衣櫥中最高檔的衣服,再也找不出更好的,她是成家的人,花錢是不敢大手大腳的,逛街的時候倒是瞧見上好的呢子大衣,從款式到顏色到剪裁樣樣合她的心意,只是那價格叫她卻步。
秀秀憑啥嘲笑她的大衣老土破舊,她不禁憤憤,秀秀嬌縱任性,沒有家裡人什麼都不是,衣服又不是花她的錢買的,她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是好看不假,可秀秀要是跟她似的從小到大幹農活又沒書可讀,現在保不準比她手還粗糙呢!
不過是個花錢大手大腳沒個節制的懶貨,讀幾個書了不起啊!臭顯擺啥!
瞧著秀秀白淨的面龐,趾高氣昂的姿態,蓮子怒上心頭,眉頭緊鎖,胸脯起起伏伏。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秀秀那點兒力氣不足為懼,且看她將她教訓一頓。
宋秀秀小心著呢,本能告訴她有危險,當然不可能繼續傻站著,閃身往後躲躲,只是動作不夠敏捷,腰間就被人狠狠一掐,疼,眼底忍不住飈出淚花來,“你做什麼呢!動手動腳的,這麼粗俗。”
“是啊,我粗俗,我粗俗有錯麼,不過是認識兩個字擺啥譜啊,秀秀,不給你點教訓,只怕你是要找不著北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啊,我呸!”蓮子凶神惡煞地撲上來,大有劃花宋秀秀臉蛋的意思,她真是被氣很。
那一句句的埋汰正好戳到她的心底深處,她的自卑她的難堪全部曝光在陽光下,那些羞惱的那些苦澀的一點點侵蝕著她的內心,讓她無處可逃。
“神經病吧,你,離我遠點。”宋秀秀直往後躲,抗拒著蓮子的接近,她可不想跟蓮子起正面衝突,力氣沒她大,正面衝突受欺負的肯定是她,她又不傻。
她一邊叫嚷著,一邊期盼著有人出來幫忙拉拉架,只是根本沒人來幫她,只是有一對小情侶好奇湊上來瞧瞧。
“叫你胡說八道,叫你滿嘴噴糞,別躲,再躲,小心我撕爛你的嘴。”蓮子的眼睛紅彤彤的,擼胳膊,拍拍不存在的土,冷笑著越逼越近。
“你要是打我,小心我報警啊!”旁人眼觀眼,沒人來幫她,她真是又急又氣,心中害怕,急中生智,她不信蓮子不怕警察。
至於蓮子說的別躲,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不躲難不成站著任人教訓,她又不傻。誰知道蓮子氣急,會不會上巴掌招呼她。
蓮子張牙舞爪撲上來的一瞬間,宋秀秀躲得艱難,下一秒卻是哎呦一聲叫出來,本來躲開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壞就壞在馬尾辮上,馬尾辮被眼疾手快的蓮子一把攥住。
受不住後退的勢頭的秀秀,頭皮一陣鑽心的疼,痛撥出聲,“疼,疼,疼。”
宋秀秀趕緊拉住蓮子的手腕,別讓她扯動她的馬尾辮,以此來護住頭髮,努力解救她岌岌可危的頭髮,真疼啊!可她根本就掰不開來,她的力氣不足。
“你說,我要是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