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多嘴,就怕加重他的狂性,只覺身體被一波波的激浪,來回席捲。
她早就要告饒,他竟然還要抓起她的手,按上自己胸前茱萸,示意她撫動。
這還是杜長卿嗎?她只能抖抖索索依言而行,但覺他身體突然緊繃,更加瘋狂地律動起來。
楚楚只覺渾渾噩噩,已經不能去想:如何開始?又如何結束?
……
事情發生以後,男人的反應怎麼有這麼大差別?
楚楚覺得自己雖然明明吃了大虧,但杜長卿的表情好像更加陰鬱,令她大為好奇,差點忘了自己渾身的酸澀及不適。他面無表情,深邃的目光不知停留在哪個角落,目中盛滿深深的迷惘,又分明有些不能置信。
房中只餘兩人不穩的呼吸,這場面實在尷尬,但是楚楚腦中還是念念不忘自己要做的事。
她掩上衣裳,伸手去探他的脈絡。他倒是再沒有避開,但目光頓時凝視過來,辨不清是悲是喜,怔怔地望著她。
她到底忍不住他這個樣子,一邊把個七七八八,心中大致有譜後,從懷中摸出藥瓶,找出藥丸給他吞下。一邊嘆了口氣,對他道:“你不用難過了。這件事純屬誤會,咱們就當是陣風吹過了,千萬別放在心上。”
誰知他聞言目中便是凌厲的冷光一閃,讓楚楚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真是奇怪,自己倒是越來越怕這個人了。明明他武功盡失,自己居然還叫他佔了便宜去,叫紅娘得知,肯定要鄙視不已。
好在她心裡越是畏懼,面上越是一派自然,乾笑道:“我大唐素來民風淳樸,這種事沒人會介意。杜將軍自然娶的是名門淑女,決不是慕容府的妖孽。杜將軍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怎麼回事?她明明在替他開啟心結,他怎麼目中好像怒火越來越翻滾?
楚楚幾乎要一陣哆嗦,總算想起正題還沒說,連忙道:“幸虧我給你的,不是真正的離人淚,是我自己研製的一種新藥,我管它叫軟筋散,服用的人,沒武功的會頭暈昏迷,有武功的會失去內力,但都不會致命。”
見他總算投射過來一絲不解的目光,心裡暗道僥倖,忙笑道:“我只是個小女孩,不喜歡殺人,更不喜歡用這種方式,所以這麼做了,也沒有想過後果。想不到最終救了你一命,可見人存善念,終有善報。現我已給你服下借藥,但你要完全恢復,仍需時日。如今劉靖遠誣陷我毒害你,還把我關押起來,我費盡心機逃出來找你,就是為了你能回去與他對質,還我清白。”
他靜靜點頭道:“果然是他…這麼說,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來這裡的。”
他再不說話,卻深深嘆了口氣,目光又停留在遠處,她正以為危機已經過去,方待悄悄爬下床來,他並沒有回頭,卻極精準地一把抓在她肩上,那裡方才被他咬了個極深的牙印,當下疼得她嬌軀一顫,動作立刻停住,只聽他冷冷道:“你老實告訴我,是否真懷了骨咄祿子默矩的孩子?”
楚楚不用抬頭,也知道這目光足能將她立刻凍成冰,連連擺手道:“當然沒有了,非我族類,我當然不會跟他發生什麼……”便見他目光嘲諷地看過來,立即一省道:“這會兒是實話,一點沒摻假。我找人代替的,還下了曼陀香。我再怎麼妖孽,也知道非我族類,不宜為偶。再說我也怕真跟他有了什麼,我們哪裡還走得脫?”
他俊目中瞳影深深,輕嘆氣道:“你以為這樣就走得脫?”
彷彿在印證他這句話,漆黑的夜色中突然燃起了無數的燈籠,將天地間照得一片通明。
事如春夢了無痕(二)
兩人在房內俱是大驚。杜長卿急急問道:“不對,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楚楚愣愣道:“是關祿大夫說你患了急病,我套問出來的,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