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咱們這些人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本應同氣連枝,雖說有時候你我有些口角,可畢竟你我還是共福禍的,你看看我這下場,今日他們打的是我,明日指不定就是你了。若是將來西廠真的得到皇上准許,雜家向你保證,掌印太監是誰不知道,可是這提督太監,保準少不了你,如何?你給個痛快的話,咱們都是沒卵子的,可也不能屈居人下哪。”
劉瑾話說到這份上,谷大用也就眼紅耳熱了,嘿嘿一笑道:“劉公公說的不錯,不能讓人欺到頭上,今日這板子打在劉公公身上,可是咱們這些人誰敢說沒有痛在咱們心裡,蕭公公打的是劉公公,可打的也是咱們這些人的臉面。”
其餘人也紛紛應和起來,說實在的,這些隨侍太監們伺候了半輩子的人,還真不知道做官是什麼滋味,現在有了機會,大家心裡雖然在各自盤算到時自己能否鑽入未來的西廠做個什麼官兒,可是機會就在眼前,誰也不願放過。
張永坐在一邊,口裡雖然也是叫好,可是心裡卻不太熱衷,他心裡知道,他在八個伴伴中人緣最少,再者又不突出,到時候就算能進西廠多半也不是什麼顯職,因此只是口頭應付了幾聲。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的興致都高昂了起來,劉瑾突然又道:“不過要建西廠,現在還早了些,得緩幾日再說,諸位知道,這楚王現在就在宮中,有他在,咱們現在提出來,只怕會橫生枝節。”
“這是為何?”張永不禁道。
劉瑾冷笑:“有什麼為何不為何,楚王是什麼出身,他是錦衣衛出來的,廠衛爭了這麼久,錦衣衛好不容易壓了東廠一頭,現在又出來個西廠,他柳乘風能不忌憚嗎?皇上對他很是信任,若是他突然冒出來說些話,咱們這算盤就要落空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柳乘風先出了宮再說,他從宮中出來,咱們連夜便去請旨,只怕陛下點個頭,金口一開,這事兒就定了,到時就算是楚王反對,皇上開了金口也不好改弦更張。”
谷大用聽了紛紛點頭,都覺得有理。
其實在座之人心裡對這柳乘風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懼之心,對柳乘風有些忌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張永卻是默默無語,滿腹的心事。
這時高鳳也跟著道:“劉公公說的對,其實說句實在話,楚王現在是權勢無雙,而且他對咱們這幾個人一向輕視,當時在東宮的時候,他便對我們愛理不理,在陛下面前只把我們當奴婢使喚,劉公公我透個底個吧,今日你被打了,陛下龍顏大怒召那蕭敬去問罪,您知道那柳乘風怎麼說?他說蕭公公做的對,這是為了陛下好,所以蕭公公打了劉公公不但無罪,反而有功。瞧他是怎麼說的,他平日去東宮的時候,咱們哪個見了他不是又賠笑又伺候,現在倒是落井下石了,虧得我當時在當值,正好聽見了他這番話,否則咱們現在還不知他是個笑面虎呢。”
劉瑾肺都氣炸了,道:“他真這麼說。”
高鳳賭咒道:“這還有假的嗎?雜家便是騙誰也不敢拿這種事來糊弄劉公公,這事兒千真萬確,若雜家說錯了一個字便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劉瑾目露出兇光,臉色猙獰的笑道:“現在咱們惹不起他,可千萬莫讓他落在雜家手裡,若是有朝一日……嘿嘿……張公公……你說是不是?”
劉瑾在冷笑之後,突然那兇人的目光落在了張永身上,一副試探的意思,柳乘風據說和張永的關係不錯,所以劉瑾打算試一試張永和柳乘風之間的交情到底有多深。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的落在了張永身上,張永心裡清楚,只要自己但凡維護楚王一句,只怕立即就要被開除出隨侍太監隊伍了,將來絕沒有人再理睬他,張永毫不猶豫的道:“是,劉公公說的有道理,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劉公公尚需稍稍忍耐。”
劉瑾這才滿意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