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
一夜無夢。送飯老頭兒用飯勺敲打視窗的聲音讓我一骨碌爬了起來,抄起茶缸子撲到了視窗上。
真香……我盯著茶缸裡五六隻拇指大小的炸魚,不由得流出了口水,這玩意兒有些日子沒見了。
我探出頭去問老頭兒:“今天改善生活,是不是有什麼節日啊?”
老頭兒一哼:“八一,八一建軍節你知道嗎?”
對老頭兒的態度,我很是不屑,俺就沒有節日了?俺……哦,還真的沒有,沒聽說過有個八一犯人節什麼的。
這頓飯吃得爽,饅頭換成了白麵的,還一人倆。狼吞虎嚥地吃完了一個饅頭,把另一個小心奕奕地放到窗臺上。好日子不能一天都過了,把它留著慢慢享用。接下來,我端起茶缸輕輕捏起了小魚兒,滿嘴的口水讓我幾乎不敢張嘴,我害怕把自己的牙齒給衝出來。我以風捲殘雲的氣勢吃完魚肉,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嚼光魚刺,然後拿開水涮涮缸子,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白開水,一個“爽”字在心中盪開。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這話自然也包括咱這些蹲監獄的。
肚兒一飽,我便開始惦記上了對門的女鄰居。
我承認,那一刻我的眼前淫液飛舞,大腿乳房在天上往來穿梭。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茅的時候。
心裡惦記著殺漢子的姐姐,我蹲在蹲坑上裝做大便的樣子,磨磨蹭蹭。
我知道男號放完了就該對面女號放了。說是女號,其實整個對面就一個女人。
“嘩啦嘩啦”,是開女號門的聲音。我莫名地有些緊張,女人,女人……姐姐,你快來吧,兄弟這超級媚眼兒早給你預備好了呢。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來,聽得人心裡癢癢的。
“胡四,快出來,”梁所搖著鑰匙站在門口催促,“磨蹭什麼?女號要放茅了。”
“梁所,我還沒拉完呢,不行叫她先放得了,反正我又不看。”
“出去!”
還是人家政府有遠見,這叫防患於未然——他這是怕我重新犯罪呢。得,還是走吧,好在出去的路上還能滑溜滑溜眼珠子。
我裝做難受的樣子,慢慢騰騰地提上了褲子,憋得脖子青筋暴凸,感覺整個脖子就是一隻救生胎。
捏著褲腰踅到走廊,迎面撞見一個女人,我的心咯噔一下,直接傻了眼:好嘛,姐姐果然不賴!四十歲上下,烏不拉嘰地往前蹭著,形象頗似擱在案板上吹足了氣,等待剝皮的母豬。夢想與現實的碰撞竟是如此不堪……胸口一悶,我竟然有一種失戀後的感覺。
讓開姐姐的道,我沮喪地拽一把褲襠,一聲嘆息不由分說就擠出了嗓子,聲音萬分乾巴。
姐姐剜我一眼,“哼”的一聲別轉臉去:“討厭。”
呵,我笑了,這才有點兒女性的意思,灑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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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快我的願望就變成了現實,三天以後,我真的來到了湯勇的號子。
那天吃完了早飯,我剛跟隔壁的傢伙用敲牆打節奏的方式過了一把歌星癮,梁所就來了:“收拾鋪蓋,跟我走。”
我一愣,去哪裡?難道我也要被“掛”了?不可能吧,我這種案子屬於“小戳戳”級別的啊。
我傻在那裡,遲遲不敢動彈,腦中竟然有些缺氧。
梁所用鑰匙盤敲了敲牆:“別磨蹭。”
我偷眼打量了他一下,感覺這不像是要“掛”我的樣子,他的表情很和氣,和氣到跟我們單位搞傳達的老頭兒似的。我的腦子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哈,這是要給我調號兒呢!有了,這一定是要讓我去湯勇那個號子。我忙不迭地抱起了鋪蓋,出門急促了點兒,額頭上撞起了一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