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步的崔正功,她越來越嫌惡起來。
整了整衣裳,張鶯慢慢走進正堂,見崔正功和宋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壓下心裡的煩亂過去見禮,宋氏似是沒料到她回來的這樣快,開口就問:“這麼早回來了?你沒留在李家吃飯?還是說你根本沒去。”
張鶯硬忍著才沒冷笑出聲:“媳婦去了,送上禮金想著家裡無人照料就趕了回來。”
“家裡怎麼沒人照料?”宋氏冷下一張臉來:“你說說你還有什麼用,叫你參加喜宴不是送禮金去的,是叫你在李家多呆會兒,最好和李鸞兒拉拉關係,要是李家去了什麼貴客,你也露個面,好給功兒多尋些助力,你偏生為了面子硬梗著不去,你就作吧,以後有你悔的。”
原本崔正功還想說回來就回來吧,可聽宋氏這麼一說,他再想想張鶯的脾氣,心裡也明白過來,張鶯怕根本不是惦記著家中無人才回的,她是不願意在李鸞兒跟前丟人,不樂意巴結李家,為了面子才趕回來的。
“母親說的是。”崔正功也拉下臉來:“張氏,你怎這樣不賢?”
張鶯滿心怒火升騰,她心說我是真不賢,我哪裡敢賢惠,李鸞兒原先多賢良,還不是叫你們崔家給休了?我要真賢了,指不定下場還不如李鸞兒呢。
可這話她是不敢說的,只能在心裡想想,張鶯強打精神:“相公,我……我哪裡會不惦記著相公的前程,可是。你是沒瞧到,那個李鸞兒有多高傲,見了我不說叫我進門。反而羞辱了我一頓,連相公都沒放過。我脾氣再好也受不住啊。”
崔正功聽了這話,想起李鸞兒如今的樣子,頓時神情黯淡下來:“也罷,這不是你的錯,你先回屋休息吧。”
“好。”張鶯笑了笑帶著丫頭轉身出門。
她一走,崔正功就看向宋氏:“娘,李鸞兒是狠下心來不想再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這李家。咱們以後還是不要來往了。”
宋氏有些不甘心,可想到李鸞兒的狠辣,心中打鼓,不甘不願的應下。
再說李家,她容易將賓客招待好,將好些醉倒在家中的賓客搬上馬車送走,李鸞兒回身就指揮下人們收拾殘席,金夫人則約了顧夫人和秦氏一起喝茶,到了傍晚時分,李鸞兒和李梅才看著下人將家裡上上下下收拾乾淨。
揉著有些酸酸的脖頸。李鸞兒拿了禮單回房。
她盤坐在床上,面前放了個小几,几上擺了幾樣點心並一壺茶水。李鸞兒忙前忙後的這一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現在餓的狠了,深覺就是一頭豬她也能吃得下去。
她一手捻著點心往嘴裡放,一邊看著禮單上登記的各家的禮品、禮金。
一邊看,李鸞兒一邊在心裡換算這些東西的價值,又一樣樣的相加,最後得出來的資料就是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她竟是沒想到單李春成親便收了這麼些個東西,不說別的,單說禮金就足夠一家子上上下下的好幾年的過活了。收到庫房裡的貴重禮品更是價值高,要真換成錢。足夠他們一輩子的花用了。
單官家賞下來的東西就價值不菲,再加上嚴老將軍、高將軍和吳爵爺這三位都是送了厚禮的。另外,顧家和裴家也都送上大把大把貴重東西,邢家和胡家送的禮也不薄,還有於希……
除卻這些人,那些連李鸞兒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賓客送的物件也不少,零零散散加起來數目也蠻驚人的。
她看了好半晌,最後嘆息一聲將禮單收好,打算等過幾天交到顧大娘子手中。
按理說,家裡收的禮多李鸞兒應是高興的,可她怎生都高興不起來,說起來,這都是債啊,李家人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別人送了厚禮,人家家裡有什麼紅白事的,他們也必送一份大禮,收來的這些禮金禮品以後都要更加厚些還回去的,如此,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