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韓江雪正想著如何將怒火延伸到劉氏身上來。既然這女人自個主動湊上來,那她可不會有半點的客氣。
劉氏眼看著韓江雪這是有意想將火氣往她身上引,而且擺明了一副不打算講理拿她撒氣的模樣,倒也不怕。本不想在這個時候惹這種閒氣,不過卻是有些再所難免。
她哪裡不知道韓江雪一直與她不對付,碰上這樣的事情不找她的彆扭那才叫怪,所以索性在韓風那裡賣個好,多少有處好頭就行。
“雪兒,你先別急,這事還真不能怪你父親,你父親與我都曾說過這婚事應該是你才對,但張家執意非要靜兒,他們覺得張家與咱們家的這紙婚約當初也並沒有具體說定必須是嫡長女,所以張家提出要娶靜兒也並不算違反婚約,畢竟靜兒也是韓家嫡女。我們雖然盡力勸說,但也不能勉強人家,再怎麼說他們的要求也還是合理的。”
劉氏三言兩語便將她自認為最好的說辭給道了出來,本來這門婚事就並不是說必須得韓江雪才行,更何況是人家看不上韓江雪,總不能強迫別人吧?要怪呀,只能怪韓江雪自己不招人待見了。
當然,這些話劉氏肯定是沒有說出來的,而她這會看向韓江雪的目光亦表現得十足可惜與無奈,全然一副與她們無關的模樣。
韓江雪聽到這話,當下便冷笑反駁道:“母親這話說得可真好聽,您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直接就說是張家看不上我,我沒那個能耐讓人家迎娶不就行了?難怪母親一直以來總是下著血本、費著心思、貼著銀子也要讓妹妹送這送那的去討好張家伯母了,原來是一早便想到了這門婚事更加適合妹妹呀!”
這話一出,劉氏頓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強行忍著心中怒火爭辯道:“雪兒這話可就是冤枉死人了,這麼些年以來,我何曾虧待過你半分?你與靜兒我從不分彼此,誰嫁去張家我先前壓根就沒有多想過這些,更沒有如你所說的存著那等討好的心思。今日張夫人自己主動提出的這事,還點明瞭是她兒子自己喜歡靜兒,她們也沒辦法,你卻硬是要將這責任推到我身上來,是不是太過份了?”
聽到這此,韓江雪當真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自然也不會道出張浩成並無意娶韓雅靜一事,日後她還等著看劉氏母女自己打自己臉面的好戲呢!
“是嗎?母親對我與妹妹真一點都不分彼此嗎?既然不分彼此,那為何每每下著血本給張家送東西時那份人情都是妹妹的,您怎麼從來都沒替我也打點一二呢?咱們心中都有一杆稱,您就別光揀著好聽的話了,擺在眼前的事誰信?”
韓江雪毫無客氣的說道:“當我沒看出來嗎,您這心裡一早就想好了替妹妹爭取到這門婚事了!這算盤可真是打得極好,果真親生的就是親生的,什麼好事都是處處有親孃給鋪著路,像我這種沒有親孃的,嫡長女又如何?連個體面的東西都拿不出手,更別說砸那等大手筆一次又一次的去討人家的歡心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
劉氏可是被韓江雪給堵得面紅耳赤,向來能說會道的嘴竟然在韓江雪面前完全失了長處,她“我”了半天,最終只得朝韓風申訴起來,眼淚都快掉下一一般委屈無比:“老爺,您聽聽,好歹我也是她母親,這孩子怎麼能夠這樣想我,這樣冤枉我呢?”
韓風這會被兩個女人給弄得更是心情鬱悶,不過比起以往來,卻是下意識的覺得女兒說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若是以前的劉氏,他自然不會懷疑其有這樣的心思,可是現在,他也漸漸的覺得劉氏並不如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這般完美、大度而毫無私心。
相反,之前所發生的幾件實事都讓他越來越明顯的覺察到了劉氏的私心,再聯想到韓江雪說劉氏給靜兒下血本送張夫人壽禮一事,自然也就無可避免的確信劉氏心裡頭是有這種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