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把這事忘了。可惜如今人在劍門學宮,倒無法一睹蘭真小姐主持花會的風采了。”
他們言語並未避諱旁人,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前世這時候,宋蘭真的確回神都主持花會了不假,可若只是主持花會,宋元夜眉宇間的陰鶩又從何而來?
昨日他們十四人悉數被毒蘑菇放倒之事,早已傳得整座學宮都知道,連帶著那兒戲般的“分鍋社”三字,都出了名,在他們淪為笑柄的路上狠狠加了一把火。
今天早上一來,他就繞著昨日缺課的那十四個人走了一圈,陰陽怪氣:“吃蘑菇?分鍋社?你們可真是個東西啊,劍門學宮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
連周滿都聽得發臊,只覺面上無光。
劍夫子說著,已經走到門口位置,一抬頭看見門外坐著的王恕,就納了悶:“這病秧子怎麼說也是一命先生的關門弟子啊,有他在,你們還能著了道?”
若是以往,聽見這句話,王恕肯定是會站起來解釋幾句的。即便不為自己,也會為一命先生。
但今日,他情緒低沉,聞言並不說話,只是抬頭向前面看去。
這時周滿正好轉過視線,與他對上。
紙面上字跡清疏,卓有風骨,與金不換頗有氣魄又不拘一格的字相比起來,極為不同。
周滿便看了王恕一眼,隨口道:“可能是蘑菇湯喝多了,毒壞了腦袋。”
我南詔國的蘑菇不背這個鍋!
如此明顯的區別,連遲鈍如周光都能發現,更別說其他人。
金不換竟有些生氣:“我方才去找他要那毒藥的配方,他問我要去幹什麼。我說這東西罕見,以後我說不準能派上用場。他就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竟然直接問我,是不是你要。”
王恕不搭理,周滿自然也不會管他。
腳步頓時被釘在地上。
周滿看向他。
周滿認得這字,只道:“我便說過,他肯定會寫。”
才剛端起茶盞,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金不換立刻將其一撂,竟是起身就要跑:“今日之言我就當從來沒聽過,你也沒說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金不換要聽到這裡還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就是傻子了。
此言一出,她兇險的用心簡直昭然若揭!
餘秀英更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前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你們這是怎麼了?”
金不換咬牙,生怕被外人聽見一般,壓低了聲音,狠狠道:“周滿,我拿我腦袋擔保,你絕對是想給全學宮投毒!”
金不換道:“夠是夠,可……”周滿又道:“我還記得剛進學宮那日,看見你給接雲堂的楊管事遞賬本,不知你在學宮中做的又是哪些生意?春風堂的藥你肯定插不了手,卻不知藥瓶藥罐藥杵之類的,你能管上多少?”
周滿淡淡道:“不是他不理我嗎?你來找我幹什麼?”
見他一時噎住,她便笑了一聲,仔細看起泥菩薩寫的這張藥方來。
周滿就沒覺得自己錯過。
金不換立刻破口大罵:“昨天跟今天能一樣嗎?昨天你是被人所害,可今天你是——”
周滿卻問:“這毒方你也看過了,上面的藥常見嗎?”
周滿給他倒了一盞茶,並不意外:“你問藥方,肯定是為我問,這還用想嗎?他猜到不奇怪。”
金不換終於想起來問:“你要這毒藥方子來幹什麼?若是配解藥的話,咱們直接找泥菩薩不好嗎?何必還要方子去假手他人?”
金不換低頭看那盞茶一眼,卻沒端,只認真望著她:“我沒回答他,但他等了一會兒,一句話沒說,還是把藥方寫給我了。周滿,菩薩是個好人,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