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地看她:“師姐沒有別的事要吩咐我嗎?”
周滿心道,宋蘭真都沒回學宮,她能有什麼事吩咐?
只是這一念剛從腦海劃過,面上神情便忽地一滯。
她問:“說起來,宋蘭真離開學宮多久了?”
金不換十分清楚:“洛陽花會去的,至今未回,有一個多月了。”
周滿算算,覺得不對:“不該這麼久才對……”
前世也有張儀對戰不夜侯陸嘗,可宋蘭真在此事後,很快便返回了劍門學宮,這一世為何在神都多盤桓了大半月?
她奇怪道:“是神都那邊近來還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金不換道:“不曾聽聞。”
周滿便皺了眉,以為此惑目前無法得解。
可沒料想,趙霓裳竟道:“如果師姐問的是宋小姐為何還未返回學宮,霓裳在綺羅堂中,倒是有一二聽聞。”
周滿詫異:“你知道?”
金不換眉一抬,也頗為意外。
趙霓裳只道:“不知真假,是聽劉執事他們說的。好像神都有一位什麼鏡花夫人,是她的授業恩師,一直想撮合她與王大公子。只是沒想到這回生辰宴上出了事,如今竟昏迷不醒。宋小姐也為其憂愁,所以暫時沒回學宮。”
周滿聽後,先是一怔,緊接著險些笑出聲來,竟是斷然搖頭:“不可能。”
天方夜譚嗎?就是李譜都不至於這麼離譜!
撮合宋蘭真和王誥?
別說前世她離開神都後幾乎就沒再聽說王誥、王命這兩兄弟,也不知是不是死在了那王殺手裡,就單說宋蘭真一心為了宋氏,都不可能答應。宋元夜本無做家主的本事,宋蘭真要還嫁去王氏,那宋氏還不得垮了?
金不換想了想,也道:“有人撮合或許是真,但要說這位宋小姐為其擔憂,才沒回學宮,我是不信。”
趙霓裳道:“那便不知了。”
周滿的眉頭,於是皺的更緊了,對這種與前世不同的細節,總覺得有些不安——
前世今生,唯一的變化其實就在自己身上,畢竟是重活了一回。若兩世之間出現什麼不同,多半根源都在自己。
只是現在,她還不知那根源關聯在何處。
距離不夜侯陸嘗與張儀一戰,過去了大半個月,先前為張儀一掌摧為齏粉的小半座城池,在三大世家修士的合力之下,已重建得差不多了。
連帶著陸王二氏被打歪的倒懸山,也被重新扶正。
只是坐在王氏小瀛洲點睛軒內,宋蘭真垂眸盯著手中那盞茶,仍有一種這茶盞水面還斜著三分的錯覺——
張儀雖走,可整座神都都還留有餘悸。
鏡花夫人就站在她面前不遠處,手中捏著一支白牡丹,正有些不耐地走來走去。軒中一卷珠簾後面,那位倒黴的大公子王誥正毫無意識地躺著,接受著大醫孫茂的診治。
二公子王命與長老廖亭山都立在一旁等待。
過得一會兒,孫茂出來,已嘆了一口氣。
鏡花夫人便問:“大還丹都餵了,人還沒反應嗎?”
孫茂是王誥出事後便被王氏從劍門學宮請到這邊來的,這大半月也是焦頭爛額,只搖頭道:“經脈斷了雖能續上,可過不三日還會再斷;藥雖餵了,可只是養其身體,靈臺依舊混沌,人自然不會醒。”
宋蘭真眼簾都懶得抬一下,毫不感到意外。
廖亭山則有些惱了:“你是當世大醫,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孫茂一聽,臉色冷了幾分:“我又不是什麼病都能治。既不知病因,如何敢下藥?若一個施治不當,難保不危急大公子性命。”
廖亭山道:“你——”
王命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