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前從未遇到過這般情況,看著渾身是血的兄長,一時心中憤怒,腦袋空白,難免手足無措。
直到此時,商陸要走,他才反應過來。
兄長出事,王氏沒了話事者,長老侍從無令不敢出手阻攔。可對方盛宴之下獻人頭、送讖語,又豈能容對方這般輕易走掉?
王命年輕的面容上掠過寒意,站起來便下了令:“攔住他們!”
大公子出事,二公子有話,自當悉聽遵命。
王氏這邊無數好手立刻撲了出去,口中叫著“留下命來”,便與商陸及十二節使激戰起來。
只是十二節使動輒元嬰、化神修為,尋常好手又怎鬥得過?
何況王誥先倒,兼有那不知真假的天憲傳聞,眾人心中實則有幾分畏懼。
未打就已輸了三分,交手之後便越發不濟。
打不過一刻,大殿內外已橫七豎八躺了不少王氏的家臣、客卿。
十二節使帶著商陸,竟是毫髮無傷,突出重圍!
從虛天殿中出來後,這一行人眼見天幕都被侍女所拋灑的丹青五色染作多彩,還乾脆停了片刻,盡數將那赤色玉瓶挑出,踹倒揮飛,於是那深濃的赤紅將原本的五彩祥雲蓋了,彷彿撒了滿天的血!
這時,他們才笑一聲,揚長而去。
神都城內,人人抬首,驚恐地注視著驟變的天幕。
正中那倒懸山前,無數青鳥早已驚飛。
虛天殿內,更是桌案傾倒,杯盤打碎,地上橫著屍首,牆面濺了鮮血,哪裡還有半分神都大宴的盛況?
連過生辰的東道主王誥,都躺在殿上,前一刻還享受著來自天下的稱讚與祝賀,下一刻便大禍臨頭、生死不知……
變化快得讓人以為做了場噩夢。
先前為王誥獻上賀禮的諸多勢力,這時看著殿中場面,再看看那渾身是血的王誥,不知為何已生出幾分後怕,頭上都開始冒出冷汗。
三大世家見得天幕染赤,更是又怒又懼。
鏡花夫人現在都還在恍惚之中。
唯有宋蘭真,瞧著眼前慘淡場面,不知為什麼,竟無聲笑了起來。
商陸獻過人頭與毒之後,也怕王誥那邊的人糾纏上來,不想節外生枝,所以迅速返回了蜀州,仍到小劍故城若愚堂。
韋玄早已得了神都傳回來的訊息,見他回來,自是心中快慰,放聲大笑。
商陸也好久沒這般解氣了:“長老你可真該親眼去瞧瞧,那王誥應聲倒下時,周圍人都是什麼臉色。”
韋玄目中精光聚攏,卻是浮出幾分仇恨來:“不急,先讓他們回味回味二十年前的恐懼,剩下的,早晚讓他們償還!”
孔無祿感嘆:“公子此毒,實在是精妙萬分,想必若他願意,要取大公子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一介病體殘軀,已有這般本事,倘若他能修煉,有幾分天賦,又該是何等樣的耀眼?
韋玄聞言,不由沉默下來。
商陸則道:“我觀那王誥反應,似乎還不知公子身份,雖和我們原本所料不太一樣,可此番過後,公子安危該不會出太大問題。只是周姑娘這邊,送了徐興人頭,又鬧得這樣大,會不會……”
韋玄道:“王誥那邊必然報復,回頭佈置些人手,別讓她出事。”
商陸猶豫片刻,竟然小聲道:“可若此次公子破例出手,是為周姑娘,那就是十分在乎。我們是不是……”
韋玄忽然看向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周滿肯定不能出事,但王誥若要報復,那簡直正中他們下懷才是!
旁邊的孔無祿,卻不免想起那日周滿提著徐興腦袋來時的情形,聽到這裡,只覺自己脖子後面涼颼颼的:周滿若是知道除劍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