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提出方案,鄉鎮黨政主官縣直行政事業局長等正科級幹部的提撥調整先向縣委書記、縣長征求意見,再在書記會上統一思路,做點小調整,然後再在縣委常委會上討論透過,其他一些副職異動交流基本是縣委書記、縣長、黨群書記、組織部長几人商量著辦,都不需要透過常委們舉手的。而排後的幾個副書記、常委們除了關注他們本人管轄的部委辦,對人事安排大多是附和,很少對書記會上或是組織部門對幹部的提撥調整有異議。
易立宏原本是組織部長新提撥的黨群書記,新任組織部長孫林波原本是政府那邊的人事局長,對全縣幹部情況熟悉得就跟了解自己的手有幾根手指一樣,何況先前幾個副書記早有商量,人事調整方案也就早預備妥當,只等開會研究了。
春節休假回黃縣後,李學之住回了粉飾一新的家屬房,到底是颳了“三零八”塗料,房間顯得異常明亮,室內佈置基本照舊,只添了臺半新不舊的小天鵝全自動洗衣機。張雲生也搬進了書記樓,李學之第一時間就禮節性地登門給書記拜年,書記家到底人氣旺,李學之進去後幾乎沒了坐的地方,滿屋子人大多李學之不認識,看了是黃縣社會各屆人士吧,但觀張書記和舒經理疲態畢露的神情,只怕這股拜年人潮持續了不止三兩天。
看到李學之手提微薄的禮物,舒經理先是臉上的笑一跌,到底見多識廣,馬上又恢復了常態,張雲生自從當選縣委書記後臉上總是保持著矜持的笑,在李學之面前也不例外,但李學之是身份不一樣,所以張雲生還是把搭班子的縣長引上了二樓。
同樣是書記樓,同樣是書房,兩位書記的佈置迥然不同,吳書記佈置得古樸典雅,文氣十足;而張書記則土洋結合,又是油畫又是中堂,書櫥佈滿了一堵牆。
李學之心裡默默地嘆息著坐在了真皮大沙發上,真是物不似人亦非!不過立即讓一件竹雕小托盤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一個裸女頂著一個竹盤,盤上齊整地擺放著飄香的鴨梨,裸女瀑布般的長髮、精美小巧的乳頭和秀足上每一個光潤肉感的腳趾,臉上盪漾著嬌美的微笑,都雕刻得細緻入微,惟妙惟肖。不禁慷慨道:“好一件精美是藝術品啊!張書記,從那裡得來的寶貝呀?”
張雲生還是那樣矜持地笑著說:“學之呀,你也看上了麼?這哪是什麼寶貝喲,當年我還在新安鎮當副鄉長時,一老竹器匠雕的。好象是八九年吧?當時一套擺設有四件,老竹器匠費了半月時間才做了這麼一套,擺在那裡居然沒人買,原來都說手工不錯,可不該雕個不穿衣服的小妖精。我也沒管那些,只要好看就買了,費了我五十元錢哩。還有三個這麼些年也不知道弄哪裡去了,只剩這一個托盤了。”
李學之嘖嘖讚歎,說:“民間的手工藝家還真是巧奪天工呢!這樣造型優美、雕功老道的裝飾品,到現在是有錢都買不到嘍!這新安鎮的竹文化還真有巨大的商業潛力呢。得好好挖掘挖掘啊!”
張雲生沒心思說這些,話題一轉,說:“學之啊,房子粉飾一下還是好點吧,我可是親自去看了的,比起沒搞之前,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啊。呵呵!”
李學之只得回應道:“咳,不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嗎?還勞煩張書記親自過問,感謝張書記的關心啊。”
張雲生要的就是這些,說:“學之又客氣了,謝什麼謝?我們現在搭一個班子,今後少不了要相互關照才行呢。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嘛。我雖然是班長,可沒你們大力協作,是成不了事的。我沒什麼別的要求,只唯願黃縣一班人能緊密團結,搞好市委交待的各項工作啊。”
李學之誠懇地說:“張書記,這話說到我心窩子裡了,咱們縣委班子只有團結一心,才能真正在四年任期內為黃縣人民做點實事,做點好事!我先在這裡表個態,我堅決維護縣委班子的穩定與團結,做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