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言說到這裡略一頓,雙眼直視顧千城,深邃的眸子染上覆雜之意。
雙眼對視,顧千城的心“嘭嘭”直跳,就好像要跳出心口一樣,一時間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
顧千城好多年都沒有這麼緊張過,手指無意識的交纏在一起,十指緊扣,哪怕極力掩飾臉上仍有幾分不自在。
秦寂言沒有把顧千城逼得太緊,眨眼間便收回視線,不疾不徐的開口,“你是本王的屬下,打你的臉就是打本王的臉,雖然迂迴了一點,不是人人能看懂,但聰明人都明白。”
“哦,哦。”顧千城腦子一片漿糊。根本不知道秦寂言說了什麼,只知道點頭,她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她都後悔死來找秦寂言了。
她怎麼就來找秦寂言了呢?就是去找封似錦,甚至找言傾也比找秦寂言強,他們兩個再這麼下去,可就真得危險了。
顧千城有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可是秦寂言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秦寂言拿起桌上的茶杯也不喝,而是重重地放下,“你哦什麼哦?就程敘那個大老粗,能想出這麼迂迴的法子?”
“是,是不能。”顧千城的腦子越發的亂了,秦寂言在說什麼?
程將軍的事?
對對,她想起來了,秦寂言在說程將軍為什麼針對承歡?
顧千城是好孩子,不懂就問,“殿下,程將軍為什麼針對承歡?”再被秦寂言問下去,她就先暈了。
“本王不是說了立威嗎?”秦寂言見好就收,知道顧千城心情不好,也不敢太過撩撥顧千城。
“言傾在京郊大營經營了數年,軍中上上下下都很服他,程敘初接手要不殺雞儆猴,拿什麼收服那些老油子。”
“他挑中了承歡當那隻雞?”顧千城氣得磨牙,他們顧家人很好欺負是嗎?
“對,他挑中了你弟弟。你弟弟在軍中人緣又好,還立過戰功,言傾又看重他,最主要的還你們顧家最好欺負。”秦寂言絕不承認,他這是在坑言傾,他說得都是事實。
像是為了給顧千城添堵一樣,秦寂言又補了一句,“東林書院的案子一出,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你們顧家膽小怕事,出了事連自家嫡系血脈都不敢保。”
顧千城慶幸她沒有把顧家當回事,不然她真得會氣得吐血,老太爺要知道他當初明哲保身的法子害了承歡會不會後悔?
這世道懦弱不得,懦弱無能者只能被人欺凌至死,退一步就得步步退。
“我會證明,顧家沒有那無能,顧家的孩子誰也不能欺負。”顧千城拍著桌子站起來,身子前頃直視秦寂言。
“你跟本王說沒有用。”秦寂言不為所動,“你要怎麼證明?你連軍營都踏不進去,你能拿程將軍怎樣?”
秦寂言不是看不起顧千城,他說的是實話。
“我不能拿程將軍怎樣,還不能拿程家人怎樣嘛。程將軍認為我顧家當家人無能,護不住家中血脈,任意欺凌我顧家人,那我也就找他兒子下手。”不要跟她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承歡何其無辜?
顧家當家人懦弱無能,膽小怕事是承歡的錯嗎?
在軍中人緣好,立下戰功,得言傾看重是承歡的錯嗎?
承歡犯了什麼錯,程將軍要那樣欺辱一個孩子?
程將軍知不知道,承歡要是再脆弱一點,他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一生就這麼毀了。
秦寂言不認為顧千城這麼做不對,相反他很欣賞,主動問道:“程將軍有三個兒子,你找哪個下手?”確定目標才好下手。
“他最看中哪個兒子,我就找哪個下手。”顧千城眼眸一挑,隱隱有一分不懼天地的狠厲,秦寂言眼眸一亮,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顧千城膽子夠大,不愧為是他看上的女人!
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