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唾沫,這才略有些子猶豫地說道:“殿下,此事是紇幹承基所主持,某著實不知情,殿下何不問問紇幹承基便知端倪。”
紇幹承基,鮮卑人,武德元年生人,向以勇武著稱,為李承乾手下三大高手之一,排名僅次於張師正,此刻也正在殿中,一聽蕭均提到了自個兒,忙出列道:“稟殿下,某確實只取了兩百副盔甲,此事某稟報過殿下,侯公爺也是知道的,現如今這些盔甲都還在半月園中,並未缺失也不曾多出,屬下手底下的勇士們正照看著,絕不會有所閃失。”
“侯公,您看這……”太子有些子心慌地看向了始終正襟危坐的侯君集,試探著問道。
侯君集白眉一揚,一臉子平靜地說道:“殿下,老臣只是讓人傳了話,並不曾參與此事,這裡頭有何蹊蹺就不是老臣所能知曉的了,若不是越王那頭搞的鬼,那就是另有他人所為,不過對於殿下而言,此時並不是查明真相的時候,最要緊的是不能留下把柄與人,否則……”
侯君集話雖說得含糊,可意思卻明瞭得很,那就是暗示李承乾趕緊滅口,將不可靠之人全都剷除了。李承乾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侯君集話裡的意思,略一沉吟,臉上露出一絲狠戾,咬著牙道:“師正、承基,你二人今夜再辛苦一趟,務必……”李承乾話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只是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張師正、紇幹承基二人並未推辭,只是跪下磕了個頭,急匆匆地領著人便出了大殿……
夜有些深了,萬籟寂靜,一彎新月斜斜地掛在天際,將清冷的月光灑向雪後的大地,原本就處於京郊的武庫,此時更是冷清得很,除了百餘名遊哨還在庫房四周巡視之外,不說被拘押的庫丁們,便是奉旨前來封鎖武庫的羽林軍官兵們此時也早已進入了夢鄉,寂靜是此時的主題,可西北角上一聲低沉的犬吠卻打破了這份寧靜,一隊正在巡哨中的羽林軍士兵在夥長張嘯的統領下,向著聲響起處走了過去,四處檢視了番,卻不見有何動靜,別說野狗了,便是狗毛都沒瞅見一根。
“日他孃的,老子還想燉只狗來熬夜呢,奶奶個毬毛的,跑哪去死了。”預想中的燉狗肉不見了,張嘯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一揮手道:“走……”話還沒說完,異變頓生——數道黑影從暗處一閃而出,手中的刀劍在月色下劃出一道道死亡的亮光。
“敵襲!敵襲!”張嘯拼命地張著嘴,試圖發出敵襲的警報,只可惜嘴是張開了,可話說將出來卻只是一陣低低的嘶嘶聲,無他,此刻張嘯的喉間已多長了張不停淌血的“大嘴”,不單張嘯如此,他手下那一夥十名兄弟也都遭到了同樣的命運。
那數名黑衣人殺光了這一夥羽林軍之後,並未就此停留,但見人影閃動間已然掠過了庫前那百來丈的空地,一個接一個地飛身上了牆頭,消失在了庫區的暗影之中……
你知道嗎? 的彈窗廣告是每30分鐘才出現一次。( )
第八十八章武庫遺失案(下)
夜儘自很深了,可庫部主事王繼卻了無睡意,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壓根兒就睡不著,他有心事,而且很重,重重的心事壓得他胸口發悶不已,儘管早早地便已躺在了行軍床上,可一雙眼卻始終未曾合上,甚或連眨眼都很少,只是無神地凝望著月色中模糊可見的庫房頂端。
不該,實在是不該!王繼一想起前幾日所做的事心裡頭便湧起一陣陣的悔恨,後悔不該貪圖一點兒虛無縹緲的許諾便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不過事情已然做了,此時再後悔已是來不及,王繼只盼著上天能保佑他熬過眼下這一關,或許,只能說是或許還能有一線的生機。
不說!打死也絕不能說,只要自己不說,任是誰也拿不到真憑實據。王繼翻來覆去地想了許久,除了不斷再心中給自己鼓勁之外,其實也沒有別的辦法,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整個武庫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