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暗香笑得溫和,可眼底的光卻凜冽入骨,“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來日我必定悉數奉還。殘月,你說如此可算公平?”
她音色溫柔,笑意繾綣,就好像打著開玩笑的口吻,說著無關緊要的話語,帶著極度溫和的笑靨。
看上去,如此的無害。
殘月嚥了咽口水,眉睫微垂,“莊主聽到訊息,說恭親王容盈的痴傻之症是裝的。”語罷,他抬頭望著她,沒再開口。
暗香收了手,抬步與他擦肩而過,再也沒有回頭。
殘月如釋重負,轉身望著她疾步行去的背影,這般的絕然冷厲。在暗香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當時的青澀與開朗,所有的陰霾從那一夜開始揮之不去,再也沒能散開。
推開書房的房門,殘月留在外頭,始終不敢抬頭看。
合上房門,暗香盈盈走到夜凌雲身後,瞧著負手而立的背影躬身行禮,“不知莊主找我,所為何事?”
下一刻,夜凌雲突然轉身。
暗香只覺得脖頸陡然一窒,已被他緊緊的握住了纖細的脖頸。只要他再用點力,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求生的本能讓暗香緊蹙眉頭,死死的握住夜凌雲的手,“莊主——”
“你敢騙我!”夜凌雲切齒。
“暗香生是莊主的人,死是莊主的鬼,不敢騙莊主。”音落瞬間,她已被夜凌雲狠狠丟棄在地,身子重重撞在地面上。最疼的還是脖頸,她覺得自己的頸骨都快被折斷了,窒息過後的刺痛,讓她紅了眼眶,禁不住劇烈咳嗽。咳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還敢說你沒有騙我,我問你,恭親王容盈的痴傻之症,到底是不是裝的?”夜凌雲咬牙切齒,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寧可容盈痴傻無狀,至少那樣他覺得自己有無可比擬的優越感。可容盈若是恢復了而他卻一無所知,那麼他又會陷入曾經的瘋狂嫉妒裡。
若林慕白愛上一個傻子只是一廂情願,那他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只能說此前林婉言的緣故。
可——若容盈並非傻子,而是個清醒明白之人,那就是說林慕白與他在一起,很可能是被容盈設計的。輸得這樣毫無防備,竟然連容盈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夜凌雲之人是盛怒難平。
輸給一個人兩次,是他此生最大的敗筆。最大不能容忍的事情。
暗香咳嗽著,捂著疼痛的脖頸,淚如雨下,“此前真的沒有發現,他是裝的。莊主是從何得知恭親王乃是偽裝?要知道,裝傻子不難,可要騙過宮中御醫,騙過林慕白的醫術,何其艱難。從一開始,恭親王就被斷定為心血阻滯,確實是痴傻之症。他還與林慕白一起墜落過懸崖,若非命大,只怕早就死了。為此,世子容哲修還、還——咳咳咳,還刺了隨扈五月一劍。這些,都是真的!”
夜凌雲沉思了片刻,暗香的這些話有多少真實的成分,他是知道的。此前,他也派人去過清河縣做過調查,所以——這些事確實發生過。
那麼,現在的訊息到底是真是假呢?
容盈是否真的甦醒了?
夜凌雲挑眉,聽得暗香泣聲道,“莊主難道不清楚林慕白的為人嗎?執念難消,她的醫術那麼高,死人尚且能復活,何況是一個痴傻之症。就算治好了恭親王的舊疾,也不足為奇。”
這話倒是實話。
林慕白的醫術,在清河縣確實是人人都讚不絕口的,連仵作都做得的女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思及此處。夜凌雲沒有吭聲。
暗香柔柔弱弱,跌坐在地,倒也沒有歇斯底里的抽泣,只是捂著生疼的脖頸,低頭默默啜淚。女人,很多時候的歇斯底里,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無論何時,男人要的始終是女人的溫柔,而不是死纏爛打,或者無理取鬧。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