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施救,總算讓莫老太爺緩過氣來。底下人快速將老太爺抬下去歇著,可不敢再讓他受刺激。
容哲修皺著眉心,“小白,該如何處置她?”
如果沈玉蓮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莫青辭的,那麼——算起來也是莫浩的弟弟妹妹。莫家如今的處境,誰都清楚。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否則莫浩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孤兒。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莫青辭嗎?”沈玉蓮突然笑了。“我知道他在哪。”
“在哪?”容哲修突然挺直了脊背。
“放開我。”沈玉蓮眸色微沉。
鑑於沈玉蓮壓根不會武功,明恆得令,鬆開了沈玉蓮。
“你們放心,我跑不了,這麼多人盯著我,我想跑也不敢跑。”沈玉蓮撫著自己的小腹,“何況,我懷著莫家的骨肉,我若是離開了,那我這筆賬又找誰去算呢?”
“城主在哪?”林慕白問。
沈玉蓮深吸一口氣,瞧了一眼眾人,“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不行,我不能離開師父。沈玉蓮,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耍花樣!”如意是堅決不會同意的,留師父一人對著沈玉蓮,簡直就是把魚交給貓。
林慕白的雙腿無法行走,若是沈玉蓮動了手,林慕白會連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
“那我勉為其難,讓你也留下來。”沈玉蓮深吸一口氣,“橫豎已經落在了你們的手裡,我身上也沒有利器,你們放心就是。難道,你們不想知道莫青辭的去處嗎?他在哪,只有我一人知道。或者,你們可以讓莫浩成為孤兒,沒了娘,這輩子也休想再見到他爹。”
“好!”林慕白應了下來,“修兒,你們出去。”
容哲修當然明白林慕白的意思,若不是為了可憐的莫浩,林慕白是不會冒險的。
稚子無辜,容哲修也沒有母親,而後父親又……是故林慕白不願莫浩步容哲修的後塵。孩子沒有了娘,總該有個爹才是。
心情忐忑的牽起莫浩的手,容哲修帶著莫浩與明恆走出了正廳,關上了大門。
方才還人聲鼎沸的廳堂內,此刻只剩下了林慕白師徒,面對著容色素白的沈玉蓮。
沈玉蓮如釋重負的坐了下來,就坐在林慕白的對面,眸色灰暗,“都走了,都安靜了。”她苦笑兩聲,“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熱鬧。”
“如今人都走了,你可以說了吧!”如意始終站在林慕白跟前。不敢離開林慕白半步,生怕沈玉蓮耍什麼花樣。
林慕白道,“看得出來,你恨莫家。”
沈玉蓮笑著抬頭,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色,泛起歲月的漣漪。二十出頭的年歲,跟林慕白也差不了多少,偏偏眸中滿是滄桑與悲涼,“恨?何止是恨,我巴不得莫家斷子絕孫,吃了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城主的?”如意不相信。
“當然!”沈玉蓮笑得涼涼的。
“未見得。”林慕白眸色微冷,“你不是痛恨莫家嗎?怎麼可能真的懷上莫家的孩子。何況莫青辭忙於周旋在公主和紀琉雲之間,怎麼有空與你風花雪月。”
沈玉蓮點了點頭,“是啊,他忙於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一個是滿心愧疚,一個是愛而不敢,說起來整個莫家最可憐的就是他。外表風光,實則不過是個可憐蟲。什麼都得顧慮,什麼都不敢輕易嘗試。活了一輩子,活得如履薄冰,膽戰心驚。”
“最可悲的是,他疼愛了五年的兒子,竟然是別人的種。”她含笑望著林慕白,“你們或許不知道吧!莫浩根本不是城主的兒子,那是公主與奴才私通,才生下來的野種。對了,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最好別輕舉妄動。公主最喜歡安靜,所以公主府內的每一扇門。隔音效果都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