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罵街嗎?這嗓門拔尖的,能嚇死一頭牛了吧!透過風吹車簾縫。她隱約能看到玉弦叉腰與人較勁的模樣,著實讓人��幕擰�
眼見著容景垣的車子漸行漸遠,玉弦的嗓門才漸漸的降了下來,那些人萬般無奈,只得給了一些銀兩,而後驅車急追而去。
玉弦回到車內,將銀子往如意手裡一塞,抹一把額頭的汗珠子便笑道,“如何?”
如意翹起大拇指,“果然夠橫!”
“哪裡哪裡,還是如意姑娘教得好!”玉弦長長吐出一口氣,“罵得真爽,就是——有點彆扭。”可不,跟著溫婉如玉的主子多年,哪兒像今日這般潑婦罵街過,最後罵得連玉弦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些人不敢為難你,他們的目的是逮著沐王殿下的現行。”蘇婉舒了一口氣,“回去吧!”
玉弦點了頭,趕緊驅車往回趕。
這也算給自家主子還了一份人情吧?方才如果不是她這一撞,沐王還不知會出什麼事呢!早前捱了一頓打,若是再有紕漏,教人捅到皇帝老子那兒,這沐王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
容景垣也不是傻子,出來的時候也不是全然沒感覺,然則到底是不放心的。雲麾將軍一出事,他便知道此事非小,鬧不好就得打起來。心下一急,便不顧勸阻,不管不顧了起來。
“殿下?”副將蹙眉,“方才——”
“方才那姑娘幫了咱們!去查一下,看看是誰出的手。”容景垣深吸一口氣,發白的臉色顯得格外虛弱。這一頓廷杖,如果不是最後孟行舟開了口,估計他今日是絕對下不來床的。孟行舟是丞相,他做事的風格慣來是,做人留一線來日好見面。所以滿朝文武,都在背後稱其為老狐狸。
刁鑽圓滑,做事又滴水不漏。
“是!”副將頷首。
等著回到了沐王府,早已有人等在容景垣的臥房。
推門而進,一抹頎長而朗俊的背影映入眼簾。
副將先是一怔,而後快速朝著那人行禮,恭敬的喊了一聲,“孟公子!”
那人擺了擺手,繼續擺弄著桌案上的公文,“沒想到你受了傷還不肯歇會,把這些東西都搬到房間裡來了。你為大祁兢兢業業,最後卻得到一頓廷杖,連我都覺得——嘖嘖嘖。太悲慘!”
容景垣示意副將出去,副將會意的出門,快速合上了房門。
一瘸一拐的來到軟榻上,容景垣咬著牙才能重新趴回去,“我怎麼覺得你是來看熱鬧的,身上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那人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自鳴得意,“果然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今日是什麼味道都被你聞出來了!”說著,放下手中的公文,慢條斯理的朝著容景垣走來,“受了傷還不安生,你就不怕被人看見,最後弄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我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可怕的。”因為疼痛,容景垣的額頭逐漸滲出汗珠來。
輕嘆一聲,那人拿了溼毛巾遞給容景垣,“還真是個不怕死的。”
“血染黃沙都見過,還有什麼可怕的?”容景垣深吸一口氣,“倒是你,如今我被父皇訓斥,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免得到時候連累你們孟家,倒是我的罪過。”
“我爹是丞相,他什麼世面沒見過,還會怕這些?”拂袖起身,水湖藍色的袍子帶著一股子儒雅之氣,“不過我早猜到你會這麼說,今兒個我是從後門進來的,沒人瞧見,你放心就是。”
“我倒是忘了,你爹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當朝丞相。”容景垣嗤笑兩聲,“孟大公子今日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他是誰?可不就是當朝丞相孟行舟的獨子——孟麟!一無官職,二無產業,若不是朝中有個丞相老爹,這副紈絝模樣也不知能維繫至何時。
孟麟饒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