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白狐鬆了手,面色陡沉,“看樣子,我得打消你這門心思。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音落,白狐突然抬手,溫雅還來不及張嘴,身子已經歪歪扭扭的倒伏在地。
白狐來自江湖,她可不管你們朝廷的做法。她只知道,江湖人講求情義,講求恩怨分明,睚眥必報。所以——蘇婉的身子是她給下藥,然後被容景垣破的,可他們沒有在一起,白狐自然也不會讓容景垣碰別的女人。否則,就是自己的罪過。
別的不行,不擇手段這種事,白狐比誰都狠。
勉力攙起容景垣。白狐瞧一眼床榻上被扒得精光的兩個人,笑得何其凜冽。既然溫雅那麼渴望男人,她自然要成全他。男人嘛——這府中多得是三條腿的,一抓一大把。隨便丟一個,弄點藥下去,就夠她折騰一下午了。
“是你運氣好,遇見了我。”白狐嫌棄的託著死沉死沉的容景垣。翻出牆,外頭有隨從接應,直接將容景垣丟進了馬車。
“副統領?”隨從瞪大眼睛,“您就這麼把人給弄出來了?”
白狐瞪了她一眼,“難不成我要在裡頭給縣太爺當個小,辦完酒席再出來?”這不是廢話嗎?把人弄出來就謝天謝地了,差一點,容景垣的貞潔都保不住。
為了蘇婉,為了殿下的囑託,白狐覺得自己也是夠拼了。
不過,得趕緊走。否則藥效過了,這溫家不得鬧翻天才怪!堂堂二小姐,跟家裡的奴僕顛鸞倒鳳,估計縣太爺的臉色,會變得跟彩虹一樣斑斕多姿。
哪知馬車剛剛驅動,還沒走出去多遠,便被一幫不明身份之人快速包圍。
白狐冷了眉目,今兒個是來劫人的,白狐並沒帶多少人。而對方人數眾多,一個個目光精銳,可見都是武藝高強之人。
“什麼人,敢擋我的路?”白狐立於馬上,冷眼看著一干眾人。
不遠處的馬車內,傳出涼薄之音,“把車裡的人放下,我就讓你走。”
“哼,原來是衝著他來的。”白狐冷笑兩聲,“想從我手上要人。也不是不可以,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音落瞬間,冷劍出鞘。
一個飛身,白狐厲喝,“杏子,帶人先走。”說時遲那時快,隨從抓緊馬韁,突然揮動馬鞭。只聽得馬聲嘶鳴,馬蹄四撒,當即衝下人群。
眾人皆微微閃躲,馬車已經衝出包圍圈。
白狐拂袖灑出一些白色粉末,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落在馬背上。單手勒馬韁,雙腿猛夾馬肚。白衣蹁躚,眸光銳利,已經策馬而去。
“公子?”眾人皆驚。
“追!”馬車裡的人,淡淡然開口。“抓住她。”他還就不信了,就憑她單槍匹馬,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於是乎,杏子駕車,帶著容景垣奔逃。白狐策馬在旁,可後頭的人也是窮追不捨。追到了灌木林中,還是不依不饒的。
“你帶人回去,我引開他們,不能讓五爺落在任何人手裡。”語罷,白狐已經策馬朝著另外的方向奔去。
杏子一咬牙,只好繼續驅車。
副統領武功高,約莫不會有什麼事。何況自己只要脫險,就能帶人來救副統領,所以關鍵還是在自己身上。思及此處,杏子拼了命的揮動馬鞭。
灌木林裡,只聽得隱約的馬蹄聲,大部分的人都被白狐引開。
出了灌木林,便是戈壁。策馬戈壁灘上,白衣翩然,長髮隨風。白狐回眸看一眼身後窮追不捨的人們,笑得何其凜冽。多少年了,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狼狽的被人追趕過,今日權當是練練手腳。
再往前就是沙漠了,沙漠容易迷路,所以她不可能繼續往前衝。乾脆一個飛身落在馬後,冷劍出鞘,與人交起手來。
馬車上,骨節分明的手,輕輕開啟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