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抱著幸災樂禍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下一刻,白狐一閃而逝,好似走了。
哪知不多時,白狐竟晃晃悠悠的出現在牢門外頭,懷中抱著冷劍,笑得那叫一個“惡劣”,“啊呀,真是可憐!你說你好好的相府公子不當,怎麼就進到這個鬼地方?”
瞧著桌案上擺著上好的吃食。可孟麟似乎一樣都沒動。
白狐從腰間掏出一個鐵片,直接開了鎖進去,而後拿自己唯一的銀簪探了探,“沒毒,為何不吃?打算餓死在這裡?”
“要你管?”孟麟不知好歹。
“我是不想管,可我就是想讓你活得久一點,然後活得痛苦一些。要不然,人生少了那麼多樂趣,該多無趣。你說是吧?”白狐笑盈盈的走出去,收穫他又驚又恨的表情,她怎麼覺得一身舒暢呢?果然是冤家對頭,卻不知這冤家也可能會糾纏一輩子。
白狐重新鎖好牢房,經過隔壁牢房的時候,見到了孟行舟。
孟行舟竟然淡然自若,坐在牢裡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
“丞相大人不害怕嗎?”白狐順口問。
“你是哪兒來的?”孟行舟問。方才隔壁發生的事兒,他都聽見了。
“天上的掉下來的。”白狐指了指頭上。“一不小心砸到你家公子腦門上,真是不好意思。”
孟行舟輕笑一聲,“身為女子,怎的沒有半點矜持?”
“敢問丞相大人,矜持能當飯吃嗎?能蔽體禦寒嗎?還是說,矜持可以讓人活得更久?”白狐冷颼颼的笑問,果然父子一心,整天要求女子矜持。
孟行舟道,“大祁乃是禮儀之邦——”
“那是因為能吃飽穿暖的前提。”白狐深吸一口氣,“丞相大人沒親眼看到過沅河決堤時的慘狀吧?逃命都來不及,還談矜持?矜持都被淤泥覆蓋,那只是拿來哄哄眼瞎之人的。丞相大人雙目如炬,想必也不稀罕吧!”
“喂,你別打擾我爹!”隔壁的孟麟在吼。
白狐撇撇嘴,“真是沒意思!”語罷,突然身子一晃。沒了蹤跡。她的腳程很快,尋常人哪裡追得上她。狐狸嘛,自然要有狐狸的樣子。
“爹,你沒事吧?”孟麟問。
孟行舟神態自若,“沒事,只不過覺得這丫頭似乎對你有點意思。”
“胡說什麼呢!”孟麟不願再說。
“小心點吧!”孟行舟輕嘆一聲,“估計就該開始了。”
孟麟眸色微冷,“爹的意思是,他們要開始對付咱們?”
“你都在這兒了,爹還能往哪兒跑?”孟行舟笑了笑,“也好,也該了賬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眶突然溼潤,可惜孟麟看不見。
這一晃,多少年?他低頭望著自己掌心的紋路,記憶還在翻滾。記憶裡的女子還停留在最初的模樣。可他呢?撫上鬢間花白,已經漸漸老去。
視窗突然丟進一個紙條,孟行舟微微一怔,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撿起。只一眼紙條上的東西,一下子跌坐在地。
隔壁的孟麟聽得一聲悶響,當下愣住,“爹?爹你怎麼了?爹,你沒事吧?”
孟麟看不到自己父親如何,只能聽到孟行舟略顯虛弱的顫抖之音,“我沒事,沒事——”而後,便沒了聲音。
“爹?”孟麟疾呼。
外頭的獄卒許是覺得真的出事了,急急忙忙的進來。下一刻,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來人,快來人!丞相暈倒了!”
孟麟慌了神,“爹,爹!?”難道是白狐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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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什麼?”容景宸蹙眉,“孟行舟暈倒?是什麼緣故?”
劉瑜畢恭畢敬的回答,“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