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的確如此,蘇離無可辯駁。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個孩子,可孩子被宋貴妃帶走了,她現在是兩手空空,什麼籌碼都沒有。
“送客!”飛舞不欲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我要見容景甫。”蘇離切齒。
這話剛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已經狠狠落下。
蘇離當下就撲倒在地,駭然扭頭死死盯著居高臨下的飛舞,“你敢打我?”
飛舞冷笑,“打的就是你,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殿下名諱。蘇離,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我是殿下,壓根不想看到你。何況早前你做了那麼多事,樁樁件件都不值得別人原諒。”
“對於一個口口聲聲為他人著想,最後卻連自己妹妹的男人都會去搶的女人,不需要給予憐憫。蘇離,如今的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當初是你死活要離開殿下的,如今這回頭草可不是那麼好吃的。你以為誰都會站在原地等你嗎?你配嗎?”
音落,飛舞轉身,“關門!”
“你既然口口聲聲為齊王著想,那你就該知道,我為齊王——”
“我不想知道!”飛舞站在門內,“我只知道,你的出現會給殿下帶來災禍,在這種災禍來臨之前,我必須為殿下處置趕緊。天亮之前你如果還不消失在齊王府門前,別怪我讓人來抓你。你有本事從宮裡跑出來,想必跑出京城。”
“我會讓齊王殺了你!”蘇離咬牙切齒。
飛舞有些憤怒,尤其是面對蘇離那張臉。雖然當初自己能進入齊王府,也是因為蘇離的緣故,可現在容景甫早已移情別戀。對於蘇婉,飛舞輸得心服口服,畢竟那樣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著實值得男兒傾慕。可蘇離算什麼東西?始亂終棄,最後還懷上了容景甫的孩子,此刻又站在門口叫囂。
然則下一刻,飛舞僵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容景甫策馬而來,一身的疲憊與風塵。他幾乎讓人悄悄的把整個京城能找的地兒都找遍了,挨家挨戶的問,挨家挨戶的找,可惜始終無果。
那自稱於蔓的女子,來無影去無蹤,就好像曇花一現,突然消失不見。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齊王府,卻意外的發現蘇離站在那兒。可容景甫掃了一眼,蘇離似乎就是主僕三人,壓根沒有帶孩子出來。
秋玲還揹著包袱,顯而易見,三人是私自離宮。
容景甫當下變了臉色,“你怎麼出宮的?”
“殿下!”蘇離如遇救兵,狠狠剜了飛舞一眼。
飛舞微微垂頭,疾步行至容景甫跟前行禮,畢恭畢敬的道一句。“妾身參見殿下。”
“我終於見到你了。”蘇離眸色微紅,那一張憔悴的臉,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眸,像極了那時候中毒的蘇婉。如斯憔楚,惹人憐。
容景甫一時慌了神,伸手去摸她臉上的淚痕,“怎麼了?”
可蘇離撲進他懷裡的那一瞬,他又清醒了。蘇婉的身上,永遠都有一種淡淡的墨香,因為她喜歡練字,身上總是有種令人倍感安靜的書卷之氣。那種慵懶午後,淡淡微光的暖意。
下意識的推開了蘇離,容景甫朝著門口走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也趕我走?”蘇離潸然淚下,“你可知道我有多辛苦才能離宮。我裝瘋賣傻為的就是能離開皇宮來到你的身邊。可是,你竟然也趕我走?容景甫,你對得起我嗎?”
容景甫有些不耐煩,“你要麼回宮去,要麼去恭親王府,再不濟就出城離開京城遠遠的。”
“就是不願再接納我,你是這個意思嗎?”蘇離定定的望著他,“容景甫,你不要我了?只是因為我的利用價值,已經徹底燃盡,所以你放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