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握緊了她的手,她還是會消失。她在他的生命裡,死過一次,難得還要第二次?
“我接受不了。”他哽咽了一下,喉結滾動,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她笑著回應,笑著落淚。
她也接受不了,可是誰都沒辦法改變結局。六年前,如果能回到六年前,她一定不會再做傻事,一定會再堅持堅持,哪怕再苦再難,她都不會鬆開他的手。
可惜,回不去了。
呼吸微促,暈染著屬於彼此的溫度,卻讓兩顆心如凌遲般疼痛難忍。
老頭在院子裡守著,一聲長嘆。
薔薇哭著跪在老頭跟前,“老伯,您救救主子吧!主子和皇上終於能守得雲開見月明,您忍心嗎?”
“不是我不救,實在是沒有法子。這毒曇花便是我師父在世,也沒有辦法解。”老頭冷了眉目,黑狐很少見到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
是故黑狐心中清楚,這老頭也是到了絕境。
“可是,就不能拖一拖嗎?十年八年的也行!”薔薇退而求其次。
老頭撫著紅腫的面頰,“你以為我不知道拖?她能活到今日,就已經是個奇蹟。不過——這毒曇花是夜凌雲的,不知道他手裡有沒有解藥。怪只怪,我當初來遲了。早知道小徒弟沒死,我一定不會讓夜凌雲用毒曇花給她治傷。”
黑狐凝眉,“您是說,夜凌雲的手裡,也許會有解藥?”
“我只是這麼猜測,誰知道那小子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老頭一看到黑狐,就想起她給的兩巴掌,當下白了她一眼,哼哼兩聲別過頭去。
黑狐當然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可當時也是一時情急,哪能想那麼多。
“我也不是故意的。御醫大人多多海涵。當時殿下吐血暈厥,我這也是一時情急,誰還能想著手下留情是不是?”黑狐笑著,“御醫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殿下的份兒,別跟我計較嘛!咱都是為了殿下,是一條船上的對吧?”
“誰跟你一條船上的?”老頭暴怒,“你看看我這臉,看這邊,看這邊。到現在還疼得厲害呢!你讓我扇兩個耳光試試,你當初怎麼不扇死我得了?下這種的手,還虧你是個女兒家,難怪沒有男人敢要你,就你這樣的誰敢娶你!”
黑狐無奈的嚥了咽口水,顧自嘀咕,“這跟我嫁不嫁人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你看看你們兩姐妹,一個比一個粗魯,一個比一個更狠!”老頭捂著自己生疼的臉,這會說著話都覺得疼,“難怪一個個都嫁不出去。”
“咱們是殿下一手教出來的。”黑狐涼颼颼的望著老頭,“您這話的意思,是殿下不好咯?”
老頭一愣,“我可沒這麼說。”
薔薇道,“您就是這麼說的。”
“哎,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老頭沒想到兩人會聯手,“罷了罷了,好男不跟女鬥。我可告訴你們,在對待夜凌雲這件事上。誰都不能大意。當年諸葛亮大意失荊州,你們可別大意失主子!”
“呸!”薔薇蹙眉,“胡說什麼?皇上不會讓主子以身犯險的。”
“夜凌雲是什麼東西,你又懂個屁。”老頭徐徐起身,“他雖然是將門虎子,可是師從旁門左道,習得一身刁鑽的本事。雖然這些年他一直隱沒自身的能力,但也因為這樣,沒人見過他真正的壓箱底本事。當年白鬚老怪收了這麼個徒弟,可算是傾囊相授。”
“白鬚老怪是什麼?”薔薇不解。
老頭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人,專門練那些旁門左道的功夫。夜凌雲學到多少我不清楚,但肯定也不會太弱。這白鬚老怪雖然不適合做人,但挺適合當師父的。入他門下得有個條件,那就是不得輕易在外人面前施展本門功夫。若違誓言當自食惡果。大概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