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滿頭花早謝。
何惜春風無緣顧,早有結子樹梢頭。
“這樣的生活,很好吧?”她扭頭望著他。
他總能在她回眸看他的時候,第一時間給她回應,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點頭傻笑。天地無色,唯她爾!
早該知道,他不會應答,她自嘲般的笑了笑,而後盯著他手中不斷擺弄的柳藤球。“這個髒了,下次我給你做個新的吧!”他渾然未覺,還是喜歡擺弄手中的藤球。
“林姑娘。”漁家婦人揹著魚簍走來,從懷中取出一包草藥,“剛剛託人給採的藥,待會把你腳踝上的藥換掉,如此能好得快一些。”
林慕白頷首,“謝謝大姐。我叨擾了數日,敢問大姐,何時才有人進城呢?”
漁家婦人放下魚簍,和善輕笑,可這笑似乎帶了少許苦澀與無奈,“好像明日會有蘇家人來收魚貨,到時候我給你們託一託,八成能答應送你們進城。”起身,輕嘆。
“怎麼了?”林慕白不解。
“沒什麼。”又是一聲嘆。
她這腳踝好了不少,明日大抵能自己走,就是走不遠,也走不快罷了。走太快,還會有些疼,傷筋動骨一百天,疼痛是難免的。
到了夜裡吃飯的時間,林慕白察覺漁家夫婦似乎有心事,連帶他們的兒子——小豆子也跟著不說話。平素有說有笑,如今好像——不太一樣。
“怎麼今日的漁產不好?”林慕白問。
漁家婦人搖頭,“沒有,就是覺得累著了。林姑娘,你們吃了飯就趕緊去休息吧,明日蘇家就會來人了,你們也就可以進城去。別的,還是少問吧!”
聽得這話,林慕白含笑點頭,也沒再追問。
等到吃過飯,林慕白悄悄喊了小豆子,一邊為容盈鋪床,一邊笑問,“小豆子,我問你個事。”
“姨,你有什麼事?”小豆子歪著腦袋,眨著眼睛問。這十歲的孩子,個頭不太高,也就比容哲修高出半個頭而已,但極為聰明。
“你爹和你娘,為何不高興呢?是因為我們嗎?”林慕白問。
小豆子連連搖頭,“不是不是!”
“那是為何?”林慕白坐定,追問。
小豆子悄悄的看一眼外頭,而後快速坐在林慕白身邊,壓低聲音道,“不單單是我爹孃,還有全村裡的人,都擔心明天的蘇家收魚貨之事。”
“魚貨能脫手。難道不是好事?”林慕白不解,“我看你們出魚不少,有人能一次性收去,不是免去你們趕集的麻煩嗎?這一趟進城出城,魚貨都會囤積而不新鮮,到時候浪費了豈非可惜?”
小豆子搖頭,“不是這樣的。”
林慕白微怔。
小豆子繼續道,“我爹說,這些年蘇家不斷的打壓魚貨的出價,進而囤積魚貨,而後讓城裡的魚價不斷的提升,謀取暴利。打漁的快餓死了,城裡的吃不起。你到時候去了丹陽城就知道了,一般老百姓家裡,是吃不起魚的。”
“那你們為何不自己進城,哪怕虧空一些,也不至於讓他們哄抬魚價。”林慕白問。
小豆子撇撇嘴。“城裡的魚販子都是蘇家安排的,外來的不許買魚,抓住一個都會生打一頓,誰敢進去啊?前兩個月,我小表叔就偷偷的進城買魚,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魚沒了,人也打個半死,撿回一條命還算是好的呢!”
“朝廷不管嗎?”林慕白麵色微沉。
“那知府大人與蘇家根本是一夥的,誰敢呢!”小豆子一聲嘆,“姨,你說咱們還有活路嗎?”
林慕白輕撫孩子稚嫩的臉龐,笑得有些微涼,“自古民不與官鬥。”
小豆子垂眸,一臉的沮喪。
“可還有一句話。”林慕白拍拍孩子的肩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