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落霞孤鶩,是那一舞紅綃抵萬金。若說著丹陽城裡,入暮之後什麼地方極盡繁華。便是這燈火通明,滿目鶯歌燕舞的——棠梨院。
棠梨院的美人,棠梨院的曲兒,棠梨院的舞,棠梨院的酒。那可都是丹陽城一絕,絕色天姿,絕美無雙。
有一美人名曰“紅綃”,一舞傾城,絕色芳華。
銷不盡男兒魂,銷不盡溫柔冢。
魚車去了蘇家的倉房,林慕白自然可能與容盈去那兒。摔下來的時候,身上的東西都丟了,唯有一枚銀簪和腕上的一個玉鐲子猶存。去了當鋪,當了這兩樣東西,換得客棧數日費用。
落玉鐲的時候,容盈死死盯著她的皓腕。
聽掌櫃的說,明日是這兒的大祭禮,這兒崇尚狐仙,相信狐仙,更敬畏狐仙。到時候,長街上會被清空,祭仙隊伍會穿過長街,去狐仙廟。
又聽說,每年扮演狐仙的。是棠梨院的紅綃姑娘。
林慕白心道,平素青樓女子,慣被喚作狐狸精,如今倒好,直接扮上了狐仙。
華燈初上,夜幕璀璨。推開客棧的窗,能看見這一片燈火通明的繁華之景。容景垣的軍隊沒有進城,估摸著還在沿河尋找他們,而側王妃蘇離,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林慕白不敢貿貿然打聽,免得到時候暴露了行蹤。
不過她倒是確定了一件事,所謂的蘇家,強買強賣,原來是側王妃蘇離的本家。
御史中丞蘇厚德入京為官,而其胞弟蘇晉風便仗著兄長的名頭,在此地為虎作倀,橫行無忌。這事,林慕白想著蘇離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有時候京官,也需要一些地方勢力的支援,何況蘇家攬財,御史中丞蘇厚德不可能毫無察覺,怕是早已攪合其中。
這也是林慕白為何避開的原因。
一眼望去。棠梨院,風光正好。
一回頭,容盈就站在她身邊,傻笑著凝著她。
“看什麼?我又不是棠梨院的紅綃姑娘,沒有國色天姿,也沒有傾城之容。”說完。林慕白顧自輕笑,跟一個傻子開玩笑,未免顯得自己更傻。
哪知這傻子突然扣住她腰肢,直接帶她飛出了窗戶。
林慕白心驚,一聲尖叫,“容盈!”卻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脖頸,緊閉了雙眸。耳畔冷風呼嘯而過,他置於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好似恨不能將她揉碎了,將二人合為一處。
身子如同風箏,快速飛上夜空,漸漸的,她似有些適應了,慢慢睜開雙眸,卻正好迎上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眸色相對,月光之下,各自迷離萬千。飛身半空,將自己此身都交給他,需要的是所有的信任,而他給予的是全部的安全感。劃月而過,明月當空,銀灰輕紗,若一對璧人。
這樣的氛圍,極容易讓人迷失自己。
林慕白垂眸望著近在咫尺的容臉,鼻尖對著鼻尖,各自喘著氣。她不知該將視線投向何處,似乎不管看向哪兒都極為窘迫尷尬,心跳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下一刻,他便將唇,貼在了她的唇瓣上。
羽睫陡然揚起,唇瓣上,烙下彼此的溫度,快速蔓延全身。
他是個傻子,做不了別的,除了這個。而後穩穩的落在了丹陽城最高的城門樓屋頂上,將她抱在懷中,笑看這滿城的荼蘼之景。風過微涼,他乾脆用外衣將她裹在懷中,將兩人緊緊的裹在一處,看上去真像兩個人一條命的生物。
坐在這裡,剛好能看到棠梨院的閣樓。那一個紅衣翩然的女子。
遙遙的,看不清容色,可身材婀娜多姿,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纖穠合度,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瘦。臨坐窗前。描眉弄畫。紅綢翻飛,她的身影若隱若現,有人過來放下捲簾,唯留下捲簾微光幽幽的往外滲。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