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骨灰還差那麼點火候。與泥土混在一處,早已不成樣子。但到底還是找到了!
方問山固然是心狠手辣的,沒被王家母女殺死,還敢潛入夜家莊準備殺死雲水。可他也明白,這樁案子必定是自己的舊仇,而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允許他揭開過往傷疤,所以只能悄悄的來殺人。
很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忘了自己老了,再也不似當年的血氣方剛。沒想到,殺人不成,反而被追出來的王夫人設計殺死。不得不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場精心佈置的連環殺人案,到此告一段落,剩下的就該是金無數的事。夜凌雲唯一沒弄明白的是驗屍簿上到底寫了什麼,等到金無數開啟來,夜凌雲才知道,原來林慕白從離開就懷疑方問山沒死,也就是從方問山來殺雲水的那時候起,林慕白就已經懷疑雲水是兇手了。
直到確定了方問山的身份,林慕白便猜到,這是一場談不上對錯的尋仇之殺。
好在王夫人最後遵循了雲水的遺願,把醉三的解藥交了出來。醉三其實是當年那莊懸案的證物,被王巡撫無意間帶回了家,並且千辛萬苦尋了醉三的解藥,以備不時之需。在王巡撫死後,醉三就落在了王夫人的手裡。當所有人都以為物證消失的時候,卻忘了王夫人手中的醉三。她曾經想過,要用醉三來了結自己的性命,可嘆終歸仇恨勝了一切。
房間內不見暗香,林慕白蹙眉,想著這丫頭方才見自己受傷,應該不會走遠,難不成去藥房了?外頭的路暗香也都認得,應該很快能回來。
思及此處。林慕白懸了心,但面上依舊佯裝無事。
“很精彩。”容哲修瞧著她脖頸上的傷,“看樣子,你也得養一養了。”他吃著切片的蘋果,饒有興致的望著林慕白,“誒,你是怎麼想到那麼多的?為何我都沒發現?還有啊,你怎麼知道方問山第一次沒死?”
“那具屍體,肩膀處有個斜面的繭,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一般都是騎射軍才可能出現的痕跡。每個人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習慣,騎射軍長年累月揹著箭筒,所以繭會從肩膀處一直延伸到腋窩底下,而且拇指的指腹處,也有因為長年的彎弓射箭,留下劃痕或磨出來繭子。”林慕白坐在鏡子前頭,小心的擦拭脖頸上的血跡。麻利的上了止血散與金瘡藥。
“那你怎麼知道雲水會彈琴?她可一次都沒在人前擺弄過,如意班的人都不知道,何況是你?”容哲修撇撇嘴,一臉的嫌棄,“本來就長得馬虎,如今還折了脖子,真是越發難看。也就我爹夠傻,能看上你。”
林慕白已然習慣,也不以為意,在脖頸上纏了一圈繃帶,“那次我去給她診病,看見她指尖的傷,說是瓷片劃傷,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那是被琴絃所傷,我診治過的病人不在少數,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我還當什麼大夫?”
“那你說王夫人飽受金創之苦,你該不是跟你給人看相一般,是隨口胡謅,用來投石問路的吧?”容哲修好奇,看人還能看出那麼大毛病,他還真就不信了。
聞言,換林慕白嫌棄的打量著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尋醫問藥,自然是要望聞問切。望,那就是面色眸色還有人所表現出來的一種神態,聞——”她頓了頓,“竊師學藝可不好!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便如同看人手相,其實也是診病的一部分,我哪日在碼頭說的話,都是真的,可不是信口胡謅的。那人眸色渾濁,眼白泛黃,看上去年輕,其實腑臟已經出了問題,問題在肝那是事實。”
“我為其看手相,是想進一步確定自己的推論。一般背夫的繭子都以指節上居多,可他是在掌心,那是長年累月握著東西用力,才會造成這一的繭子。那你說,不是背夫的背夫,跑到碼頭上鬼鬼祟祟的,是為了什麼?”林慕白反問。
容哲修一句都答不上來,狠狠吃著自己的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