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
“對了,如意那丫頭呢?那死丫頭是不是又偷懶了?”老鴇切齒,“看我抓到她,不打斷她的腿。”
“沒有。”紅綃輕咳兩聲,面色難看至極,“她幫我備飯去了,所以暫時沒在,待會就回來。”
聽得紅綃咳嗽,老鴇的面色一怔,“這咳疾還沒好?你這身子骨再拖一拖,以後誰還敢要你?”說著,快速離開房間。她是不想染這檔子事,橫豎有紅綃在前,老鴇子自然趕緊避開,免得沾了一身騷。
“你確定,是軟煙羅嗎?”紅綃問,眸色微恙,直勾勾的盯著林慕白。
“是。”林慕白點了頭,“我現在只能用銀針先護住他的心脈,因為有劇毒在身,我也不敢輕易下藥。方才我替他包紮了頭部,所幸腦後只是皮破出血,並不致命,止住血也就沒事了。等到鎮住體內的軟煙羅,約莫能醒過來。等他醒了,也許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紅綃一步一頓的走向她,“還能醒過來嗎?”
林慕白慢慢的紮下一枚銀針,神情專注,“那是自然的,我方才看過,他口腔裡好像有嘔吐物,應是服毒之後又嘔了出來,身上只有少許殘留劇毒。我有把握鎮住這些殘毒,讓他儘快甦醒。等到醒來,就可以問個明白了!”
“是嗎?”紅綃苦笑,已經近至跟前。眸,冷冷揚起。
“師父?師父!”外頭,暗香飛奔而來,紅綃快速的退到一旁,給暗香讓了路。暗香氣喘吁吁的跑到林慕白跟前,嚥了咽口水道,“我路上碰見捕頭,就讓捕頭趕緊去找劉大人,所以我就回來了。”
林慕白頷首,只是淡淡道,“你歇一會,我再給他扎幾針,也就能穩住了。”
暗香明白,師父施針的時候,不太喜歡被人打擾,所以直到林慕白扎完針,才敢開口,“師父,他怎麼樣啊?會不會死?”
“死不了。”林慕白很肯定的回答,“我護住了他的心脈,待會劉大人他們過來了,你再替他抓點藥解解毒就行了。”
“師父不是說,軟煙羅不是本土之物,而是——月氏國來的嗎?怎麼就——能解毒了呢?”暗香不明白,卻見紅綃也是一臉的迷惑。
林慕白瞧了她一眼,徐徐起身,將針包放在桌案上慢慢收拾,“我是說給,這是月氏國的劇毒。若是中毒太深,我還真沒把握,可他運氣好,只是中了點皮毛之毒,所以要祛毒也並非難事。只要不移動他,讓他安安靜靜的躺著,日落之前我就能讓他開口說話。”
暗香欣喜,“這都行。”
“廢話,我是你師父。”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她既然行醫救人,就必須得救得了人才行。
紅綃面色蒼白,看一眼木訥站在門口的如意,如意麵色煞白的望著房中眾人,而後跨步進門,直勾勾的盯著床榻上的傅謙,“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紅綃快步上前,卻覺得如意有些不太對勁,“如意?”
林慕白一愣。隨即凝眸,如意眼神渙散,整個人精神恍惚,只怕是真的嚇著了。這人嚇人,最怕嚇出失心瘋來,所以——林慕白疾步上前,她還想從如意的口中知道更多的線索,怎能讓如意就此嚇著。
“如意?”林慕白剛開口,如意卻一下跪在了林慕白跟前,一把抱住了林慕白的雙腿。
“師父?”暗香慌忙上前,想拽來如意,卻被林慕白抬手製止。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如意絮絮叨叨,“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不,你沒有殺人,傅公子沒死,所以你也不會有事。”林慕白眸色微沉。
如意搖頭。面如死灰,“我真的殺人了,都是我殺的,是我——是我!”
“師父,她在說什麼呢?”暗香不明白,如意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