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刀口上呢!她可不想自己湊上去,變成第二個人質。
雲水沒有答話,可是她的出現,足以抵消了所有對林慕白的質疑。
“不,不可能,我爹失蹤那天晚上,我看見你坐在房間裡一夜,你怎麼可能——”方仁杰不信,打死也不信。雲水弱質纖纖,怎麼可能和別人一起合謀殺自己的父親?
他不信,如意班的那些人也都不太敢相信。平素的雲水,溫婉知禮,對待每個人都是淺笑盈盈的和氣。這樣的女子,誰不喜歡?又生得如此清秀容貌,換誰都會動心。
可是事與願違,這世上往往你覺得最不可能的,最容易出現,打破所有人的幻想。這就是現實,殘忍的現實。所謂毀滅,就是將最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單憑一個女人,是殺不了你爹的。”林慕白麵不改色,“可是有了兩個人,把握就會大很多。”
“你出來幹什麼?”啞叔嘶吼,“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事都是我安排的,跟她沒關係,你們放了她。要殺要剮,衝著我來!我這條命橫豎是要送在這兒了,你們何苦再害了無辜的人?雲水與此事無關,都是我做的。放了她,我死!”
“娘!”雲水走到跟前,撲通就跪了下來,“你別再殺人了,夫人跟此事無關。她是個好人。爹的仇已經報了,你都已經殺了方問山和付流,方仁杰——”她回頭淚如雨下的望著方仁杰,“他都已經成這樣了,您就高抬貴手,別再傷及無辜了。娘——”雲水聲聲悽惶,“我們已經害死了不少人,雖然高漸和付流都非你我之手殺死,可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我負罪太深,你可知我夜夜輾轉難眠?我害怕。”
林慕白覺察到脖頸上的刀刃,力道稍減,跟前跪著的雲水,因為垂頭哭泣,瘦弱的雙肩止不住顫抖。
終於,傳來刀刃落地之聲。
咣噹一聲,刃口還染著林慕白的血。腰間一緊,林慕白愕然,只覺耳畔有云水之母一聲低喝,一記雲水的泣喊。便已被人打橫抱在了懷中,穩穩的落在了容哲修身邊。抬眸,迎上容盈微紅的瞳仁,眸中懼意未散,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生怕她再丟了。
脖頸上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襟,也染上了他的胸口。
林慕白的眸微微泛紅,斂眸垂頭,深吸一口氣輕語,“放下我吧,我沒事。”
他卻加重了擁抱的力道,狠狠搖頭。
“我真的沒事。”他不允,她也不強求。乾脆老老實實的將略顯沉重的腦袋靠在他肩頭,儼然夫唱婦隨之態,一眼看去若夫婦般的鶼鰈情深。卻讓夜凌雲握緊了袖中雙全,眸中恨意闌珊。
“其實那天晚上,方仁杰看到的,只是雲水自己剪出來的剪紙人影。你們都忘了嗎?這可是雲水最擅長的事情,剪出一個自己,對她而言,根本不難。燭光下,剪影能無限放大,外頭看上去,與真人無恙。”林慕白靠著容盈,慢慢悠悠的說著。
暗香在旁,擔慮的望著林慕白脖頸上的傷,想了想趕緊轉身回房去拿藥箱。
夜凌雲瞧了管家一眼,管家急忙退開。
這一幕,當然逃不過容哲修的眼睛,朝著明恆使了個眼色,明恆悄無聲息的隱沒人群。
“剪影?”方仁杰僵在當場。
雲水淚流滿面,啞叔就在她懷中,嘴角淌著血。捱了容盈一掌,傷及肺腑,自然不輕。如今也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雲水懷中,一雙恨意之眸,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方仁杰。
林慕白從袖中取出蘭花木簪,“這枚簪子是從高漸的房裡拿來的,是高漸親手雕刻的,準備送給雲水的。上頭的火花蘭,是以雲水的剪紙為模板,精心雕刻的。”
“高漸?雲水?”方仁杰無法接受,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沒想過,自己與付流明爭暗鬥了那麼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