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擾人清夢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鈴……”門鈴聲繼續大作,並且迅速轉為急促的短音,“鈴!鈴!鈴!”彷彿不把他吵醒就誓不罷休似的。
肖亞諾霍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兇狠地瞪住門板。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殺人。
“鈴!鈴!鈴!”
“來了來了來了!”他不耐煩地喊著,穿衣服下床。趿著拖鞋衝到門口,把房門用力拉開——
出乎意料地,一個綠色的郵寄包裹遞到他鼻子底下,郵遞員公式化的聲音同時響起:“你是肖亞諾肖先生吧?這份東西請你簽收一下。”
特快專遞?肖亞諾皺了皺眉,在半夢半醒中抓起筆潦草簽下自己的名字,捧了包裹回屋,坐入沙發中研究。
這是什麼東西?誰寄來的?他瞪著這個包裹看了半晌,在險些又睡過去的前一秒鐘,終於一鼓作氣拿起剪刀為它拆封。
幾層厚厚的綠色包裝紙被撕開以後,特快專遞終於依稀露出真容。肖亞諾有些疑惑地從這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盒子裡撈出兩個信封,一個紅一個白。
他把那個紅信封開啟,頓時明白一切:那是一張結婚請柬,新娘的名字是——譚芸蕙。而另一個白信封裡,裝著三年前她從他這裡拿走的信用卡副卡。
原來與譚芸蕙分手已近三年。她找到了好歸宿,不再需要他的供養,所以提前把卡還他,順便寄上喜帖,是炫耀也是了斷。
肖亞諾手裡捏著那兩個信封,不禁搖頭苦笑,他怎麼忘了?這是另一個女人和他的“三年之約”呵。
上午十點整,肖亞諾準時驅車來到藝術學院。今天是秦瑤的畢業典禮,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勤勞的郵差,今晨早早地就吵醒了他,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打點一切,為女朋友慶祝畢業。
他把車停在校園大禮堂門前的廣場上,剛鑽出車門,就看見穿著學士禮服的大學生們成群結隊地從禮堂裡走出來。一片黑壓壓的人群裡,有個女孩衝他揮手,“肖大哥,我在這裡!”
不會吧,到了今天她還叫他“肖大哥”?他以為他們的關係就此“轉正”了呢。肖亞諾走上前去,見她嬌小的身子裝在黑布袋似的學士服裡,忍不住打趣道:“小瑤,今天你看起來很像巫女。”
秦瑤嬌笑著攬住他的胳膊,四下觀望,“姐姐姐夫呢?”
“他們有說過今天要來觀禮嗎?”肖亞諾問。
“好像沒有。”秦瑤小臉微微一皺,道,“那——只好麻煩你載我回家了。”
“有何不可?”他笑著攤手,當然不會傻到告訴她,是他在今早九點打電話到唐家,威逼加利誘雙管齊下,終於說服小唐放棄帶老婆來觀禮的念頭。此刻,那對夫妻應該在去買嬰兒用品的路上,當然刷的是他肖亞諾的卡。
很慘是不是?剛從譚芸蕙那裡收回來的那張卡,轉眼間進了小唐的腰包。不過,能在親親女友的畢業典禮這天和她一起共度溫馨浪漫的兩人世界,沒有旁人打擾,肖亞諾覺得這個犧牲還是相當值得的。
把黑布袋似的秦瑤塞進跑車的副駕駛座,肖亞諾發動引擎,扶著方向盤側頭笑望她,“今天你畢業,先別忙著回家,想去哪裡玩?我是你的專屬司機,二十四小時隨時候命。”
秦瑤抿嘴一笑,他對她真的很好呢。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有別於以往少女嬌羞的嫵媚光芒,柔軟手臂輕輕攀上肖亞諾的胳膊,順便把臉龐也挨近了他的肩膀,她甜著聲音道:“我……想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吃飯也好,看電影也好,靜靜地坐著什麼都不幹也沒關係。”
甜蜜的話語令肖亞諾胸中激盪,他騰出一隻手輕撫她的面頰,柔聲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都聽你的。”對她,他是沒有止盡地寵愛。可以想見,以後娶了這個小了他十一歲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