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無去求人,但是,今天,我要求你做一件事情。段飛雲無以為報,只能磕頭以謝。”
說罷,段飛雲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便要床上給鳳七跪下。
“大師,大師,這萬萬不可啊,我鳳七不過是一江湖末輩,你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前輩,我當不起啊……”
鳳七大驚,上前一步就扶住了段大師,不讓他一個頭磕下去。
“鳳七,好孩子,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的眼神,你滿身的正氣,你為避嫌而推開那個美麗的女子,這一切都像極了年輕時的凌入虛。
凌入虛有你這麼個關門弟子,是他的幸運,是整個雷霆劍派的幸運。”
段大師又是一陣大咳,半晌後才喘上一口氣來。
“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幹什麼,是想讓我替你煉製一柄仙劍。只是,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了。
如果,我段飛雲還能繼續活下去,哪怕我只有三天的壽命,就衝你鳳七的這份俠肝義膽,我也會想方設法幫你煉成一柄仙劍。可是,我不成了,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我不能替你煉劍了。鳳七,事實既然這樣,你還會答應我一個將死之人所提的要求嗎?”
段大師止住了咳聲,陡然間抬起頭來,眼神重新恢復了一片清明,問鳳七道。
“大師,你把我鳳七看扁了。我是雷霆劍派的弟子,是凌入虛的徒弟,就算我們素無半點淵源,我也並非有求於你,即使是個路人,我也一樣會捨命救您,一樣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天下江湖,義字當先,如果我做不到這一點,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我師父?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雷霆劍派斬雲洞中列祖列宗的英靈?
大師,你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吧。我鳳七寧願肝腦塗地,也必做到。在此,我以血萌誓。”
鳳七豁地站了起來,右手食指尖劍氣哧哧做響,只一劃,便在自己的右腕上劃得血如泉湧。
“好孩子,好孩子,我段飛雲信你了。唉,你這又是何必?”
段飛雲長嘆一聲,可是眼中卻露了欽佩讚許之意。
“鳳七,我果然沒看錯你,好,憑你的一個義字,以後,你必會名動江湖。拿紙筆來,我時間無多,先寫封信,然後,你幫我帶上我的那個苦命的孩子,連信帶人,一起送到我要你送到的地方。”
段大師一提起自己的孫女靈兒,禁不住老淚縱橫,心下一片慘痛。
持著鳳七送來的一枝羊毫,段大師沉吟再三,開始揮毫下筆,筆走龍蛇,越寫越快。
半晌之後,段大師終於寫就一封書信,直接裝進了信封之中,用火漆封好口,交給了鳳七。
“鳳七,你帶上靈兒,替我將信送至三百里外金甲山腳一個叫穆林的鐵匠手中,然後,將信與靈兒交給他便可。”
段大師顫抖著手,將寫好的信件遞到了鳳七的手中。
“是,大師,您所說的,我一定辦到。”
鳳肅然而立,將那封信珍之又重地放進懷裡。
“鳳……七,院牆牆角之中的……紫金玄光鏡與這仙雲……機關……炮……我便贈……與你……這這本……書,煩請你交由……穆林……手中,就……說,是我給他的遺……物……至於那個千山劍派……羅詩姑娘的劍……就在我這……床……下,你幫我……交……給……她。”
段大師又開始了渾身顫抖起來,伴隨著顫抖,耳鼻中俱流出血來,形像淒厲嚇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整句話說完。
“好,大師,我一定……幫你送到!”
鳳七將那柄段大師至始至終都握在手裡的仙雲機關炮接了過來,負在了背上,可是心裡一片慘痛,眼中不禁撲漱漱流下淚來。
“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