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愚忠,平了楊么二年不到,還不是讓秦檜所殺。”
“嶽武穆沒有平我,不,沒有平楊么,楊么敬重他是一條好漢,把四十萬洞庭義士名冊給了他。”老艄公不自然地說道,仰起頭把手中的茶一口喝下。
翰香匪夷所思,連聲發問:“以往今來之歷史如是記載,楊么又怎會乖乖受降?”
“不是受降,當年連年戰亂,金國在此殺人如蟻,後又抵抗偽齊,幾年下來,洞庭百姓死傷無數,水寨裡青黃不接,嶽武穆在對面掃蕩金兵為國效力,也是保我南宋江山,楊么敬佩他是抗金英雄不想與之抗衡,若戰亂一起二敗俱傷,洞庭黎民百姓更是深陷於水火,嶽武穆當年就是秘密乘坐我們剛才這艘小船泛舟於洞庭,他是明理人,沿途所見,自是心知肚明,楊么知道,他也要回復朝廷,權衡再三,楊么力排眾義命人奉送水寨四十萬‘逆民’名冊交與嶽武穆,隨即楊么遁隱於洞庭山山水水之間……”
老艄公盯著油燈,好像沉入往事之中,翰香聽得神奇,直呼:“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因為楊么多日沒有訊息,楊么之妻李蓮心獨自闖進嶽武穆軍營之中,願代夫受罪,懇求嶽武穆殺了自已,嶽武穆聽後哈哈大笑,當著李蓮心的面焚燒了洞庭四十萬‘逆民’名冊,嶽武穆也很敬佩李蓮心的膽識,他說我並沒有擄你相公更不用說殺你相公了,我也想與你相公促膝長談痛飲三杯,至於出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讓天下人知道是我殺了楊么,嶽武穆說完班師回朝去了,後來洞庭百姓都認定是嶽武穆殺了楊么,因為一直找不到楊么屍體,洞庭百姓女兒自願拿出自己的黃金嫁妝打了一個黃金頭沉入洞庭,只有李蓮心擔心丈夫在外受盡風雨,便在洞庭沿岸修了三十六座疑塚,以示思念丈夫。”老艄公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翰香似乎受了感染,也有些難過,喃喃地說:“怪不得您剛才一見到綢緞就肯定是三十六座疑塚,這綢緞肯定是楊家祖傳之物了,對了,老人家,您拿了就好好保管,只是我不明白,不是說楊么宰了親生兒子嗎?他怎麼又有後人呢?”
“有,還是一個大兒子,戰亂剛起一時無睱顧及,一直寄養於百姓家裡,後隱姓埋名在‘孩兒城’,長大後也曾出寨打仗,楊么情非得已,不殺小兒不足以嚴軍紀,蓮心當時也是理解的。”老艄公表情痛苦地說著。
翰香給老艄公斟了一碗茶,無不遺憾地說:“只可惜這一切,就像楊么興邦的寶藏一樣沉入了浩瀚的歷史長河之中,後人每每提起,就當他是民族英雄岳飛的一個陪襯,真是遺憾。”
老艄公喝完茶,站起來提著油燈,笑了笑:“陣年舊事,不值一提,到裡屋隨便睡個囫圇覺吧。”
“好,請。”翰香跟著老艄公進了另一個洞口,通道似乎是個弄堂,燈光的映照下,滿屋金碧輝煌,到處是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在一張金床上堆滿了瑪瑙玉鐲,一個金燦燦的人頭放在上面,翰香以為走錯了地方,定了定神,左看右看,黃金頭和花白的老艄公的頭型非常接近,只是沒有白髮和白鬍子而已。
翰香拍拍胸口,心跳得實在快了點,然後在老艄公身旁小心地問:“老人家,不會是您打漁打來的吧?”
“長年累月在湖裡跑,經常撈了點上來,越積越多,只好堆在這裡先放著。”老艄公不急不慢地說。
“這些應該都是洞庭百姓家的,是不是那個程昌寓當年掠來的?”
“不光他一個,王燮、劉洪道,解潛他們都有份。”
“這一個得值多少錢呀?”翰香忍不住隨手拿起一串珍珠瞧了瞧。
“不知道,你隨便挑些拿回去吧。”老艄公誠心誠意地給翰香說道,然後一隻手抓了一大把黃金往翰香的包袱裡塞。
翰香急忙放下珍珠抱著包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