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如風正高興,我忙小心翼翼的問,”皇上,那……那端婉夫人她……?”
縱是慕如風正笑得歡喜,一聽我提起端婉夫人,他的臉刷的就黑了下來,冷冷道,”明兒你過去問問她,她的父兄到底怎麼和江州勾結的,她若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朕還能饒她一命,否則,就別怪朕不顧念夫妻之情。”
我其實也已經猜到了一點,只是,由慕如風親口說出這些時,我心裡寒意更濃,知道王門一場腥風血雨定是難逃了。
不敢看他那雙深邃幽黑卻滿含陰冷殺氣的眼,我低下頭,悶悶的應道,”是。”
第二天我將這樣的話問出來時,原本哭天抹淚喊冤不服的端婉夫人頓時嚇得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我許久,嘴裡喃喃的叫,”不,不可能……怎麼可能……”
也不知道她說的‘不可能,’到底是這件事不可能,還是我們不可能知道?
只一夜間,原本如花兒般嬌嫩的端婉夫人已經有些憔悴了,幾縷碎髮散在頸間,烏黑的髮絲映著雪白的脖頸,分明有著別樣的風情,只是她的臉色卻越來越白,突然,她猛的尖叫起來,”汙衊,全都是汙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后娘娘,嬪妾對您一直敬重有加,您居然用這樣牽強附會的藉口來對我?”
說這話時,她瞪著我,眼裡盡是忿然,緊抿的唇縫間,盡現她的怒氣。
我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我初封皇后時,夏陳二家亦連進八妃,個個位份不低身份不俗,奉太后暗底裡的授意,我曾讓原本只是個貴嬪的端婉夫人在夏陳二姓的妃嬪間竭盡挑撥之能事,將夏陳二妃之間鬧了個雞飛狗跳,再無心來對付我了。
在她的心裡,她也算是幫過我大忙的,而我昨天卻下令將她貶禁至此,分明就是過河拆橋了。
我不想跟她纏扯這些,只淡淡的道,”是皇上命本宮來問你的,他說,若你老實招了,他留你一條命。”
端婉夫人依舊瞪著我,只是她眼裡的氣勢越來越軟,終於,她眼裡有淚滴下來,極傷心的樣子,”皇上好無情,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昨兒個見她對娘娘您無禮,嬪妾心下不忿,多說了幾句罷了,皇后娘娘也不說替嬪妾分辨解釋幾句麼。”
我見她依舊心存僥倖不肯鬆口,心裡想時,倒也不能怪她,此事非同小可,一但點頭承認了,她王門上下多少口,只怕立時便都活不得了,如此,就算她自己還能保得住命,又還能怎麼樣呢!
可是,這也並不是她不鬆口,就能躲得過去的,我擺手命屋內的宮人們全都退了,這才道,”傻妹妹,你自己傻得命都不要,叫本宮怎麼為你說話,你就不想想皇上是什麼樣的人,天下人都說靜寧王要造反,皇上能不戒備他麼,此時靜寧王妃帶著世子進宮,以皇上的性子,自然要時刻留意她們的,你們就這樣迫不及待的見面起來本就可疑,第二天,你們又一反常態的一唱一和,讓靜寧王妃得以有藉口送世子出宮,你就不想想,皇上能不知道你平常的性子?你這樣冒然的變了樣兒,皇上能不起疑?””皇后娘娘,”端婉夫人聽了這番話,她先是硬硬的挺著身子,突然的,就軟了下來,跌坐在地上,眼裡已盡是驚恐和……絕望!
看著她這可憐的樣子,我心裡除了嘆氣,就再沒有什麼,只接著說道,”在皇上還沒被冊為太子時,你的父親就和靜寧王走得極近,你的哥哥又曾得過靜寧王的提拔,如今,分明從未和你見過面的靜寧王妃居然會深夜派人去見你,皇上不用細想就知道,這些年你父兄和靜寧王一定都是有勾結的,你應該知道皇上的脾氣,他生平最容不得的就是被人揹叛算計,此時就算你不肯說,皇上也一樣能將這件事查個清楚,只怕到那個時候,你和你家人的下場,就不堪設想了。””皇后娘娘,您救救嬪妾,您救救嬪妾的家人吧,”我已將話說到了這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