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者,奸也,就算你不提醒,他也會注意的,只是早和晚,囤積的多與少罷了!”大爺說著嘆子口氣:“哎,二弟有經商的才華與能力,但過於貪而失性,家業若在他手上,必會因小失大,且容易被人利用而進圈套啊!”
蘇悅兒看著大爺一笑:“你這個商就不奸?”
“我也奸,但,我不欺民,亦不惡行!糧油,乃民生之初,若無食而難活其命!天下蒼生,皆是為食而先奔,我白家雖做的是生意,但安的卻是百姓之口腹,替國安民!故,安穩為上,利益其次,最後才是我白家自身榮辱!你嫁給我時,所見便知道我白家擔負的米糧大責,若我白家是利益為上的,也不會各地米糧告急了,因為我白家完全可以抬價。但是老祖知道民心不可激,所以不抬分毫,一直撐到現在,要不然,只怕我白家日進斗金是不在話下,可這鉞國只會災上生亂!只是,我二弟……哼,若是老祖知道他如此發這不義之財,只怕他想要去探糧路,都沒資格!”
大爺說的是一臉怒色,蘇悅兒卻聽得此話只覺得心中溫暖,她看著大爺義憤填膺的愁容心中自道:原來他雖是個生意人,卻是個有良知的生意人,如此,倒很有些俠義之氣!
蘇悅兒正想著,大爺伸手將蘇悅兒一抱,問了一句話:“可怕風餐露宿?”
蘇悅兒眼一翻:“難不成你打算帶我出去環遊世,恩,鉞國的大好河山?”
大爺認真的點點頭:“糧路的事,二弟沒資格!”
大爺舟話音才落,馬車已到白府,當下兩下也無法繼續說下去,便下了馬車回府前往老太太處。
路上,大爺把那包艾葉寨進了蘇悅兒的手裡,蘇悅兒眼一轉放進了袖袋裡。
入了老太太的院落,老遠就看見事廳前立著好些個人,有幾個服裝一統的丫頭瞧著生分,蘇悅兒便順手招了跟前一個婆子問話:“家裡來客了?”
“是啊大奶奶,是城主夫人,她帶著她孃家兄弟一起來做客,說是退之前的紅包的。”婆子笑著答話,蘇悅兒便明白,退紅包其實是個藉口,暗瞧她家未來姑爺才是真,當下便問:“那三爺可伺候了?”
“三爺今個正午就和二爺去陪悅王了,不在府上的。”
“哦!”蘇悅兒點了頭擺了手,瞧著婆子退下了才口裡嘀咕道:“這丈母孃可沒瞧到女婿,算是白跑了。”
大爺當下無話,兩人正考慮著要不要進去,就看見紅纓扶著老太太出了廳,身邊一個大妝婦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精瘦男子隨了出來,顯然是城主夫人及其兄弟。蘇悅兒扯了大爺正要上前,眼便掃到那男子,當下只覺得有一點眼熟,再仔細看,卻發現那男子走路似有些跛腳,但並不明顯。
老太太的眼已掃過來,大妝的婦人也是瞧見,蘇悅兒怎敢耽擱,扯了大爺就到了跟前:“老祖,我們回來了,這二位是……”
“來,月兒。這是城主夫人,這是城主夫人的妻弟凌少爺,他們是來退換上次的媒人禮金的。”老太太笑著一介紹,蘇悅兒自然是行禮問候,她趁機又掃了一眼那男子,依舊是熟悉的感覺,但偏又是不認識的。
那男子彎身作揖後,一雙眼便不住的打量著大爺與蘇悅兒,再發現大爺一臉悻悻的玩著衣角後,便是挪眼瞧著蘇悅兒。
蘇悅兒被這種眼神瞧的不大爽,當下作勢抬頭卻是瞪了一眼過去,那男子立刻偏頭挪眼。
“白大爺可真是一表人才啊!”大妝婦人笑顏而誇,大爺完會不做理會,而此時老太太卻笑著客氣道:“你莫光看我家老大,我家老三也是一樣!明個,我叫老三上門提親,行‘納采’之禮!”
那大妝夫人一聽便是笑了起來:“好,好,我們明個就在府裡等著!”
當下的老太太客套了兩句,便叫了管家送兩人以及僕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