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也著實累了,小小打個盹吧,到了地方爹再喚你。”葉正名說罷,伸出手攬到女兒頸後。葉諾諾也沒猶豫,順勢就往父親膝上靠攏,合上眼睛。
雖然不知道進宮會不會立即面聖,但以平民之身,在對待入宮這件事情上,能如此的隨性,整個京都怕也就是這對父女能做得這麼絕了。
然而在車駕前騎馬緩步引路的那個傳旨太監雖然回頭看到這一幕,但他心裡卻無比平靜,因為這就是葉正名的脾氣,他不止一次這麼的放肆。而經過這名傳旨太監多年的觀察又發現,也許葉正名與皇帝之間存在什麼過往淵源,以至於皇帝對所有人的嚴苛,卻唯獨在葉正名面前開了小門。
京都街道有禁令,不允許縱馬狂奔,需要頻繁進出京都的商用馬車全部走城圍專道,但這項禁令對某個層級的官身略有放鬆,只是這類放鬆,一般又都是出於方便公務進行的需求。
像今天葉正名這樣特權特用,真的很少見。考慮到不可過於招搖,這一行車駕儀仗隊並未走繁華鬧市,而是挑了較為僻靜少人的道路,看來這也是旨意出宮之前,就有人安排好了的。
然而他們的可以偏避,還是引起了兩個有心人的注意。
而這兩個人。本也是為了尋個僻靜所在,才方便聊些私話,不料卻教他們藉此機會看到了茶樓下行過的那一隊儀仗。對坐的二人先是愣了愣,旋即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神裡都有訝然神色。
臨窗桌案右邊的青衣年輕人率先開口,緩緩道:“這……大約是三品大員的車駕了吧?”
坐在他對面的玄衣中年人舉杯微頓,沒有直接回答年輕人的問題,而是思慮著慢慢說道:“我想起了一個人。”
年輕人眼中一亮:“你說葉家那位?”
“是了,這個殊榮,來之不易。”中年人點頭。
年輕人曬然道:“按你的演算法,三品接待規格,還委屈了他。”
“何止是三品,就是上升到侯爵,都不夠接待他。”中年人啜了口茶。擱下茶杯後,身子向桌前傾了傾,壓低聲音又道:“葉家當年在北邊的逍遙,豈非皇家生活能比。葉家老爺子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在那樣的家境中長大。葉正名想要的生活,怕不是皇家能給的。”
年輕人也壓低了聲音,接過話題說道:“經你這麼一說,我對剛才的所見,就更不解了。看樣子皇帝只是給了葉正名一點虛榮,至於官身、還有葉家舊案,這兩件實際的事情都沒著落。這皇帝的態度不溫不火。葉正名為何還這麼繼續耗著?如今葉家族人雖然所剩無幾,但曾經那般龐然的家業,我不認為無一絲蔭澤留下,獨領餘蔭遠離這是非之地,也許能過得更好些。”
中年人雙眉微揚,說道:“別人心裡如何打算的。這個話題我們暫且不提。倒是因為今天所見,昨天我們談過的那件事,我忽然有了點頭緒。”
“哦?”年輕人目色微動,凝神待聽。
中年人這時坐正身形,卻又故作神秘地只道:“先去阮家。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
年輕人也坐正了身形,聳肩說道:“雖然你話到嘴邊還賣關子,我有點不高興,但還是依你。”
兩人相視一笑,起身離座,付了茶資,出了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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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上午的辛勤勞動,整理完桌上那兩摞賬簿,石乙感覺還有餘力,只是臨近中午,快到飯點才停下來。給阮洛做了幾天副手,石乙除了一開始那幾天感覺頭腦飄虛、十指抽搐,這幾天則已經漸漸適應下來。
這除了屬於人在高強度工作下的自然反應,還與石乙在學廬那三年不斷強化自我的鍛鍊有關。
事實上,在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睜開眼的第一刻,石乙就感覺自己的新身體在體能上非常糟糕。按照他以前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