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驟然拔高。可他無法站起身,也沒有力氣做出任何防範,念及於此,他的心緒倒又平靜下來一些。
嘗試著動了一下嘴唇後。鐵大發現自己居然還能說話。他開口吐音。說出了生還後的第一句話,儘管聲音裡無可遮掩的透著極度的虛弱,他也關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是誰?”
簡單直白的三個字。透露出剛剛走過死亡線的鐵大心中最大的疑惑與防備之意。
“我是誰你暫時不用知道,你也沒有能力知道。接下來的談話,只需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足夠了。”少年人也終於是開始了這場早已做好預備內容的‘生死談判’,他的口吻異常冰冷,“你姓鐵,無名,碼頭上抗運貨物的力漢給了你一個鐵大的敬稱,因為你天生神力。他們卻不知道,挖掘並培養了你的這種能力的人是廟堂之上,身份尊貴的吏部侍郎大人。”
少年人的話中每一個短句都直擊鐵大的身份要害,雖然他現在也覺得自己的昏迷並出現在此地,其中過程緣由古怪的地方太多,但他的忠誠還是屬向那位侍郎大人的。因而他在聽完少年人說的那番話後,肌膚殘漏的臉龐生硬的扭動了一下。
只是這個時候少年人並沒有留時間給鐵大說話的機會,他只是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聲音提高了一份的問道:“你可知道高昱為何要你死?”
這句直白的話越過了方式,並且是直刺那個令鐵大困惑和微微懼怕的結果,誅心之言,甚過誅殺之刃。
鐵大目色一沉,少年人的話直接刺穿了他心為高昱保留的忠信圍城。但牆雖有孔,可離完全崩塌還有些許距離,由此,鐵大聚起心裡最後一片信念,以及對這陌生人的警惕,對抗著心裡開始滋長膨脹的一種不良情緒。…
他動了動嘴唇,沒有解釋,只是問了一句:“你為何救我?”
“你的心智果然堅定,到了此刻還不願放棄已不值得堅守的東西。”少年人微微翹起一邊唇角,在晦暗的暮色裡,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毫無感情可言的笑意,“也許我這不算是救你,而是會讓你在擁有一個死亡的結果之前,品嚐兩次瀕死之苦。”
少年人雖然做了救活鐵大的事,可自鐵大甦醒開始,他就沒說一句善意的話,他所表述的意思裡更多的只是一種資訊上的交易。
——我救活你,不過是想從你口中獲知一些東西。
而在鐵大直面表示了不配合的質疑之後,少年人不但不為自己辯解一句以獲得鐵大的信任,反而反其道而行的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有些冷酷,有點刻薄。
可是,鐵大在聽到這番話後,心中所重視的東西卻在發生著輕微的變化。
置之於死地,家主竟真的要置我於死地?為何,我做錯了什麼?
少年人剛才問他的那句話,此時成為了他心中盤踞的問題,成為一條鑽入他的身體,正啃噬著他的心的小蛇。
恰在此時,那少年人仿若自言自語一樣嘆了一聲:“人不能完全像東西一樣說扔就扔,可惜了……”
鐵大隱約明白少年人話裡的意思,因為這個,他第一次對心裡堅守的那個東西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即便高昱像丟棄廢物一樣放棄了他,那他也未必就會向眼前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少年人投誠。
或許一個人最應該效忠的,是自己。所以那少年剛才說的話還是有點意思的啊!就這樣把自己得以活命的東西交了出去,也許真的等於是加速讓自己再承受第二次瀕死之苦。
鐵大扯了扯嘴角發出極為沙啞的喉音,不知是在冷哼還是在冷笑,接著他開口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未完待續……)
1024、不計後果
少年人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現在所說的話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