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死亡。
舍沙不懂,為何這些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的上主所殺才能成就功德,摩訶提婆看出了他的疑惑,說道:“千首蛇王,你可知這世間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舍沙點頭。
摩訶提婆才說道:“那四個婆羅門,他們在最初本是四條躲藏在梵天水罐中的金魚,他們本不該變作凡人,蘇羯羅偷盜原初之水的時候這四條金魚被他放入大海,而他們因此得到了更廣闊的的遊樂場,這使得他們沒能及時叫醒梵天,於是梵天詛咒他們,必然要成為凡人。”
所以,他們四個人才會一次次輪迴轉世,所以,他們才會一心一意信仰毗溼奴,所以,他們才會成為阿修羅與提婆神族征戰的重要一環。
那羅延悲憫地看著舍沙掌心中所存在過的那四位婆羅門的痕跡,他伸出手去,抹掉了它們。
在人間,阿修羅們殺死無數的仙人,因他們的修為若是強大起來,便要成為阿修羅們的最大敵人,而他們又不與凡人一同飲用河水,於是,這些可憐的仙人們,他們的血被阿修羅們用手掬起,抹在身上,展露出對摩訶提婆那毀滅之力的信仰。
“那羅延!”摩訶提婆為此而憤怒,可他不能出去阻止這些。
“摩訶提婆……”那羅延為摩訶提婆的憤怒而悲傷,他此刻難以抑制地痛恨起了蘇羯羅——這可恨的提婆神族的叛徒,他遁入阿修羅的庇護之中去做了他們的導師,他信仰摩訶提婆便教導阿修羅們信仰他,可是這樣的信仰帶給摩訶提婆什麼?他能帶給他什麼?!
儘管那羅延知道摩訶提婆需要信仰,但是……這樣用鮮血鑄就的信仰,它為何帶給摩訶提婆痛苦?
摩訶提婆因為阿修羅們對毀滅的信仰而想要將憤怒釋放出來,他想要踐踏,想要毀滅,想要殺戮……他卻又不得不壓抑這樣的情感,這並非是正確的,他知道那羅延為他尋來了信徒,可是這些信徒的信仰讓他狂躁不安!
這狂躁,因那些用來塗抹他們身體的婆羅門仙人的鮮血。
摩訶提婆站起來,他手中握緊了三叉戟——殺戮,他此刻需要的是殺戮!
“摩訶提婆!”那羅延急忙過去抓住他的手,“摩訶提婆,你能與它對抗的,摩訶提婆!不能讓那些邪惡浸染你的心靈……摩訶提婆,你知道這並非真實!這個摩耶幻象之中,你的力量強大,我不能阻止你去毀滅一切,但是,摩訶提婆……你感受的死亡與毀滅,我能與你一同承受。”
那羅延說過的話馬上就成為現實,他即刻從摩訶提婆的身上分擔走了婆羅門的死亡帶來的痛苦,而這讓他同樣感受到了那些阿修羅們所犯的殺梵之罪帶來的燒灼之感。
摩訶提婆身上的痛苦頓時一輕,他便這樣倒在了那羅延的懷中。
那羅延割破自己的三根手指,用這三根手指所流淌出來的血,在摩訶提婆的額頭上畫下三道血色的標記,一旦劫難過去,他會用骨灰重新為摩訶提婆改變他額頭上的印記——一旦劫難過去。
他的手指血流不止,每畫上一次印記,那顏色就會消失不見,而他一次次的畫上,一次次的在摩訶提婆的額頭上打上這痛苦的痕跡。
很快,摩訶提婆便從那震撼的感覺之中清醒了,他看清那羅延的手在流血,也知道他在做什麼,這讓他驚恐,他抓住那羅延的手,面露痛苦的神色……他不能讓那羅延繼續下去了,他決不能這樣。
“摩訶提婆?”那羅延仍舊不知苦痛一般。
“那羅延,你用原初之水為我洗滌我所感知的苦痛,然而你可知道你的苦痛比我自身的苦痛要讓我難過一萬倍不止?”摩訶提婆顫抖著,捧著那羅延的手,在他的額頭上最後畫上一次印記,而這一次,他沒有任由自己的苦痛將這血跡吞噬。
此刻,金床的長子已經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