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蠍離開之前鬼鮫就回來的話,自然有人幫他問關於蠍的來龍去脈。
而在隔壁房間,蠍和採擷各據一隅,一個面色陰沉,另外一個卻是巧笑盈兮。
“果然,”採擷忽然說,“沒有師父在身邊的蠍先生很需要注意呢,一不小心就會連自己也摺進去。”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手從茶杯上拿開的時候,可以看到掌心一道長長的、還滲著血的劃痕。
“你也不錯。”蠍看樣子像是不能動了,而且眼神還有點不對:“不光封了我的心臟,還把眉紗給你的藥丸塞進我口中,哼……”
眉紗做的藥都是入口即化那種,他想吐都吐不出來。
“非常抱歉,蠍先生,因為師父有嚴令,如果蠍先生有異動的話,我就必須那麼做。”採擷雖然說著抱歉的話語,卻沒有半點道歉的意思。他舔了舔自己的傷口,然後看著掌心出神。這下子成斷掌了……
蠍沒有再說話,向後靠著冷冰冰的牆壁以緩解體內的火熱,眼前已經半模糊,連思考也快要無法連貫。藥性真強,而且似乎不像她所說間接破壞大腦神經那麼簡單,其中似乎還有麻藥的作用。恍惚中眼前不停閃過眉紗的笑臉,笑得嫵媚的伸出手,撫觸自己的身體。他忽然顫抖一下,搖了搖頭,看清自己還是在旅店的房間內,面前坐著的還是採擷。
“想起什麼來了?”採擷微笑道:“我聽師父說過對您做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蠍先生,到底為什麼那樣的折磨會讓你恍惚到幾乎崩潰的程度呢?”
蠍寒著臉不回答他的話,自己已經很努力不要再被眉紗影響了精神,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會連戰鬥的能力都漸漸消失。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啊,按照師父的話,這種折磨只會讓心志最脆弱的人崩潰呢。”採擷看向蠍:“難道說……蠍先生的心志非常脆弱嗎?”似乎沒看到蠍的怒瞪,採擷笑得很有眉紗的味道:“將自己封閉在殼中,身體做成傀儡,甚至連留有自己父母在身邊……我想蠍先生的脆弱也就體現在這裡?”就算力量再強,脆弱的也總是心靈,蠍的脆弱……他想他已經如師父一樣,知道的非常清楚。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是你和眉紗說說就會崩潰,少來這套。”蠍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反正自己無法抵抗體內的藥物,乾脆就睡過去好了。
“我並沒有想要蠍先生崩潰呢,您誤會了。”採擷微微點頭,然後站起身拿過一邊的毯子細心給蠍蓋上:“蠍先生請好好休息,師父也在意蠍先生的身體狀況,您可不能虐待自己。”
在蠍徹底沒有用處之前,自己可要為師父好好的照顧他。
蠍閉著眼睛說道:“你和你師父一樣,都是絕對無情的人。而且……你恐怕比她要更加決絕。”
採擷在一邊安靜的看著蠍睡著,然後開門出去,站在走廊裡看著再一次陰暗下來的天色。
“你說的……好像也沒錯。”可能因為自己和眉紗相比,在意的人要少吧?他只有師父,只在意師父。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要顯得更無情一些。
“師父最重要的不是我呢。”他坐在那裡,喃喃說:“每次想到這點,心裡都會非常不舒服。可是也沒辦法啊,我是師父的徒弟嘛,那些都是師——母?這麼叫好像不對,但很恰當。”
他坐在那裡,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一會兒,然後笑聲漸漸低下去。這種感覺實在很奇妙,想起自己遇到師父之前的生活,簡直仿如隔世。師父……他的師父,真的是他最最重要的人、惟一可堪追隨的人了。
其他人他都不需要,其他人他都不承認。
正在思緒萬千中,隔壁的門突然拉開。
他反射性的回頭看過去,卻看見宇智波鼬站在那裡,黑洞洞的眼神正對上他的視線。
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