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然後眼巴巴地望向姜掌櫃:“這回我能看了吧?”
“得得。別跟我做那可憐相!”
姜掌櫃樂得打跌,趕著將那樟木箱子抱起來塞進她懷裡:“喏,只管拿去看個夠本,橫豎這東西咱鋪子也用不上了,若今日看不完,便由著你抱回家慢慢兒折騰,只要等咱過完年開門那日你完好無損地給帶回來就行——哎。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些東西現下雖說派不上用場了,卻也是開不得玩笑的,回頭你若弄壞弄丟了。只怕想賠也賠不起哩!”
葉連翹哪有耐性聽他絮叨,撂下一句“我不帶走,就在鋪子上看”,抱著那箱子就跑。因見今日有絲兒薄日頭。離了後院便也沒往小書房去,就從藥鋪的大堂裡搬了張椅子。在門口有太陽的地方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那樟木箱子開啟來。
她原想著,既然這樟木箱不能用來存放藥材,那麼當中十有**就是些與醫理藥理有關的書。保不齊還能找到兩張如今市面上已失傳的藥房。可等她美滋滋地將箱子開啟,卻是不由得一愣——
箱子裡,整整齊齊碼著各式各樣的藥瓶兒藥罐兒藥樽。隨便拿起一個來晃晃,裡頭有悶悶的響聲。顯然存著不少成藥。
將成藥放在樟木箱裡儲存,這不是瞎胡鬧嗎?
葉連翹十分驚訝,把哪些瓶罐兒粗略翻了翻,回頭瞧見曹師傅正百無聊賴趴在櫃檯上發呆,便衝他招了招手,愕然道:“曹大伯,這箱子你見過不曾?成藥怎能存放在這樟木箱中?”
曹師傅正閒得發悶,聽見她發問,立時便來了精神,蹬蹬蹬地從櫃檯後頭繞出來,站在她背後,探頭往那樟木箱子一瞟,噗嗤笑出聲來。
“嚯,我當是啥,原來是這個!”
他在葉連翹身邊坐了下來,彷彿很懷念似的,將那樟木箱子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非常感慨地長嘆一口氣:“這東西有年頭啦!裡頭的每一種成藥,離現在至少有十來年,今日是誰這麼能耐,竟把它翻了出來?”
葉連翹沒做聲,只管擺出一副誠懇的求知面色,眼巴巴地瞅著他。
“這些個成藥,都是多年來,松年堂曾經賣過的。”
曹師傅看她一眼,微笑著道,順手拿出一個藥樽:“你瞧,不是這個丸,就是那個劑,從前在咱們這藥鋪裡,也算是賣得很好,只是這市面上,永遠都不缺更有效的成藥,漸漸的,它們也便賣不出去了,棄之不用固然可惜,卻也沒別的法子,唯有每樣留下一瓶來,當做是個紀念,往後瞧見了,也是個念想,這一年年的,就存了這麼一箱子。”
“原來是這樣。”
葉連翹這才算是明白了,點點頭:“我還當是誰一個不小心,把成藥放錯箱子了呢。”
“咄,咱松年堂裡,可沒有那樣馬虎人!”
曹師傅半真半假地斜她一眼:“我瞧你對這樟木箱子彷彿很喜歡,既然被你好運看見了,那便索性開開眼,若有不認識的只管問我,我說給你知道。”
葉連翹含笑應了一聲,果然不再與他攀談,埋下頭,將那箱子裡的瓶罐兒一樣樣拿出來細看,過了約莫半柱香時間,驀地被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吸引了目光。
“這個……”
她伸手將那瓷瓶拿了出來,拔開瓶塞兒輕嗅了兩下,眉頭便是微微一動,試探著把瓶口對著手心一抖,咕嚕嚕滾出一樣物事來,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
盛裝成藥的容器大多比較樸拙簡單,而她手裡的這個瓷瓶,卻顯然太精美了一些。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這裡頭裝的,並不是治病救人的藥,而是一種與美容養顏密切相關的丸子。
手心裡的那小丸子大概梧桐子大小,能看得出是用蜜攢成的,因為早已幹得透了,葉連翹也不敢使勁用手捻,只託在掌心送到鼻尖嗅了嗅,便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