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勁風,千斤之重的力道暴起。
精壯男子激動地看著大當家出手。
不愧是起勁小宗師!
可下一秒,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精壯漢子看著馬刀的刀氣越來越寬泛,直至將自己的視野全部覆蓋。
“啪。”
拍瓜一聲脆響。
精瘦漢子的上半身碎了一地。
攀山虎眼神冷峻,舌尖探出馬,輕舔了舔臉上的血跡。
手中馬刀高揚,嘶聲力竭道:
“吾軍聽令,衝鋒!”
千餘山匪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他們全然忘卻了前一秒精瘦漢子的死亡。
山匪裝備精良,馬匹健碩,手中制式大刀像極了斬妖的利器。
他們前仆後繼,頃刻間便淹沒了攀山虎的身影。
所有鎮民驚叫著逃散開來,唯有張屠戶坐在家中門檻上不為所動。
他腿瘸了,走不開。
柳成青渾身顫抖著,釋放出自身氣勁,越發靠近陳遠。
矮子雙腿早已發顫,但拳頭捏的極緊。
千人衝鋒的場面他只在說書先生的故事中聽過。
今日這般壯闊,他也只好祈求留個全屍。
柳尋握著細劍的手顫抖地厲害。
她死死盯著陳遠的背影。
能和陳哥死在一起,也還不錯呢。
…
陳遠望著眼前衝鋒的千人騎,微微失神。
這凝如實質的殺伐氣,為何如此熟悉。
愣神間,第一柄長槍的槍尖已刺向陳遠額頭。
“鏗——”
長槍刺不進半分。
衝鋒在最前的山匪們皆是一愣。
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馬下癲子的一句低吟。
“踏雪,履冰。”
“呼——”
狂風驟起,狗尾鎮的溫度瞬息降至冰點。
陳遠收劍,伸出右臂,遙遙對向眾山匪。
天地變色。
快要晴好的天氣,卻悠然飄起了雪。
無邊壯闊的雪。
每瓣雪花都散發著熒光。
有山匪伸手去觸控。
相觸間隙,卻延展出無限的冰凌。
山匪被凍成了人柱。
有人反應過來,想要退去,卻被一排排擁擠的馬匹與人攔住了退路。
無數雪瓣落下。
便結成了橫穿老槐樹至鎮口的數里冰原。
千餘山匪在無聲無息中凍成了冰。
他們似乎聽到大雪中傳來聲聲歌謠:
“玉壺一色天漫漫,亂雪飛春減卻寒。
屑瓊篩瑰塞青川,柳絮如拳輥作團。
卻愁霓裳不禁冷,攜筇問訊遍玉欄……”
“嗤嗤嗤——”
無數人形冰柱開裂。
千餘山匪在歌謠聲中化作了冰凌齏粉,散落在冰原上。
陳遠強忍住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輕嘆一聲,
“結束了。”
“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吸引了陳遠的注意。
冰原中央,緩緩爬起一道人影。
是攀山虎。
他渾身裙甲早已爛的不成樣子,頭髮散落,滿身皆為凍瘡與血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癲的笑聲,從攀山虎的口中湧出。
陳遠心跳得越發猛烈,臉色有些發白。
應當是催發【踏雪·履冰】透支所致。
鏽劍沒派上用場,乃情理之中。
陳遠將鏽劍握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