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眼睛驀地瞪大。
“對!對對!陳大哥怎麼知道!我有些時候,就感覺自己像是變了個人,但又像是做夢……那天我還夢見,我飛到天上,和陳大哥在一個金色樓梯上說話,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我一點兒也沒有記住。”
“這就是病,這就是這個村子的病,生長在這裡久了,連人臉也多長了一個!”
陳遠點了點頭,略有些心疼地開口:
“小春生,這不是病,這反倒是你們最獨特的地方……”
“蹬蹬。”
小春生向後退了兩步,眼裡的癲狂漸漸轉為了冷靜。
她忽地勾起嘴角,慢悠悠道:
“陳大哥,莫非你也想吃我的肉?”
“但我是仙蘊,你是深淵客,我們誰又好得過誰?”
陳遠話語頓住,心中又是一沉。
小春生的情況似乎與蛤子叔不太一樣,蛤子叔是主副人格日夜切換,若打破了牽引他副人格的環境,蛤子叔就會徹底變為天蛤帝。
而小春生的轉變卻毫無徵兆,這三言兩語說著,便忽然成了這般模樣。
“你一直說仙蘊,那你倒可以跟我說說,什麼是仙蘊呢?”陳遠開口問道。
“陳大哥,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身上的命鎖便是因著你而套上的,一身仙蘊自被你分走了一半。”
“你不被諸天虎視眈眈,全是因為,因為……”
小春生說到這裡,話語卻完全卡住。
,!
她面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直到變得平靜。
“陳大哥受了破皮的外傷,我去採些草藥來,研磨貼上,便會很快好了。”
小春生推開了棚戶門,背起牆上掛著的揹簍,便向著外頭走去。
陳遠並沒有阻止,因著現在的小春生,似乎又同方才那個歇斯底里的有些不一樣,放她離開,或許才算作好事。
至於自己……
這村子裡的話事人,還是東邊山坡上那位。
自己前些日子因著實力不夠,連萬仞坡都未曾上去,進而遭到一農婦的嗤笑。
今個,除了向蘇錦先生打聽資訊之外,這萬仞坡,也該是走上去了。
……
“咩——”
紅眼羊啃著草料,聽到了陣急促的腳步,警覺的它們很快抬頭,四處張望。
終於在坡下鎖定了來人,這些紅眼睛的羊羔子,本該像著尋常的羊,咩咩地叫,警示來人,但此刻,它們卻像是中了邪一般,一個個沉默,涎水自著羊羔嘴邊流下。
沉默與寂靜像潮水一般湧來。
陳遠看著這些紅眼的羊,哪怕已成道大帝,卻還是不免心中有些發瘮。
“嘎吱……”
東坡上的屋門敞開,書生味重的蘇錦先生站在坡頂,緩緩笑道:
“陳小子啊,又來了……不過這剛剛吃好了一年的肉食,便這麼急匆匆地找我,我這萬仞坡,怕是吃了兩年肉食的老獵戶都難以登上。你,怕是吃的少些,這坡,上得來——”
話未畢,蘇錦先生面前便有清風至。
陳遠已站其面前,目光對視。
“嗎?”
蘇錦先生說完最後一個位元組,眼皮子不由得一跳,暗自腹誹:
‘沒道理啊……這小子嗑藥成的一轉,怎根基厚成這般?沒道理啊……’
:()兩千載紅塵劍,十萬年長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