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內視自身,發現根血愈發粗壯,甚至這個程度在以質的方式增長。
這不可謂是一件好事,靈脈代表大帝之下修士的上限,而根血則是大帝的上限,陳遠雖未成帝,但已得過劍山傳承,心中自有感悟,如今因為某些契機,根血竟在不可思議地瘋漲,如此一來,怕是證道大帝以後的修行,都似乎沒有什麼門檻。
便是看著根血漸地粗壯,喜不自勝的時候,耳畔卻不合時宜地傳來幾聲嘶叫。
“小春生,今個沒有關門,是想了爹孃麼?”
“嘿嘿……小春生,若想要爹孃回來,還是得吃了你才行。”
“小臉水靈,胳膊如藕,待會孃親該從哪裡吃起呢……”
幾聲森然男女重疊的聲線灌入陳遠耳畔,便是瞬間,陳遠猛然睜開眸子,眼前景象卻足讓他一驚。
漆黑的夜色如灌水一般注滿了屋子,小春生身上散著亮堂的紅暈光芒,便是五六道猙獰的影子,環繞在小春生周圍,它們張牙舞爪,看起來想要將小春生撕碎,但那淡淡的紅暈卻排斥著這些鬼影靠近。
“滾!”
陳遠一聲厲喝,聲如雷動。
小腹間的金芒瞬息貫穿四肢,湧上雙眸,便是金光乍現,如利劍刺出,火光灼燒,籠罩到那些鬼影身上時候,便將那些鬼影燒得刺啦作響,如爆竹聲。
那些鬼影開始時候確實受了傷害,但過了數頃,便似乎免疫了這種金光。
它們猙獰地看向陳遠。
說是鬼影,卻是畸形的生物,似獸縫合,但長著人臉,嘴裂至耳畔,鯊齒密不透風,舌苔長滿倒刺,便這麼一舔,都能讓人脫皮。
瘦長四肢一個個相互纏繞,似乎這樣才能穩定住身形,眼睛大算是這長相里唯一的優點。
但似乎又有點過於大了,以至於眼珠幾乎蹦了出來,血管裸露在外,豎瞳不對稱得上下打量著陳遠。
“娃娃……小娃娃……”
“不是普通的娃娃……是有天命味道的娃娃……”
“小春生暫時吃不了,吃了這娃娃還算不錯……”
“酆都城頭的天命屍體我們分不到…這新鮮的娃娃還是能吃上兩口……”
“可是再如何,他也是天命啊……”
“天命又如何,連大帝都不是……趁著隔壁那至尊睡死,我們快些吃了這娃娃……”
“好說……”
它們頃刻達成了某種共識,幾隻扭曲的身軀猛然彈射,向陳遠撲來。
怕弄壞棚戶,陳遠眼神一凝,背後忽得生出一對雷光羽翼,雙翼瞬間拍打,雷光竄動,身影如電轉,便出棚戶外。
同時怒喝道:
“你們這些鬼東西,今日我倒要試試你們的斤兩!”
鬼影們並不害怕,甚至一個個躍躍欲試,它們細長四肢落地,彎曲,而後彈射般躍起,帶著陰風,鯊齒濺射,襲向陳遠。
“嘿嘿,沒入大帝,也敢出了屋子!小娃娃,你真是敢吶!”
鯊齒在夜色中化作細密的銀針,裹挾著血色暗光,帶著腐蝕的氣息,已逼至陳遠面前。
“如此把戲也敢賣弄!我還以為是何等厲害手段,逼得這些鄉民們也不敢出!”
陳遠大喝一聲,右手被土石覆蓋,便一把抓住這些化作銀針的鯊齒,剎那間,這層土石便被腐蝕殆盡,已然裸露出手掌肌理,便是這空擋,那些銀針已被陳遠調轉了方向,向幾隻猙獰詭物射去。
卻見那詭物大嘴一張,盡數吞下銀針,嘴裡鯊齒又重新長出。
五隻詭物環伺在陳遠身側,瞪大的血色瞳眸裡露出一絲邪惡笑意。
“怪不得敢入夜,身上也有一丁點本事,我這口牙便是尋常假帝捱上一口,半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