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中。
裡頭昏暗無比,僅有的幾根火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溶洞最裡面,便是員外的休息之地,你們若是見不到他人,可別怪我啊……”樵夫低低說道。
“你帶路便足矣。”虎儺說道。
幾人這才朝著溶洞中走去。
越往裡面走,越覺得別有洞天。
黑漆漆的溶洞也漸漸的變得白亮,像是從幽深的夜裡來到了白天。
陳遠走在山路上。
思緒忽地變得混沌,像是記憶被糅雜,又給重新排序似的。
他搖了搖頭,四下打望一番。
卻見雲霧繚繞的山間小徑上,只有自己一人。
陳遠喃喃自語道:
“這次上山,可是要品一品師父的好酒。”
只是這山路漫長,像是走過了春夏秋冬。
陳遠不記得經過了多少歲月,只是這山邊的桃樹盛開了七次。
他忽地回憶起什麼,四處探望一番,卻是什麼都沒瞧見。
“這路上,只有我一人嗎?”
“好像從始至終,只有我一人。”
山間的路斷了,陳遠直直跌了下去,卻來到一小段充滿著槐花香的路。
他的身旁多出一人,卻是個揹著斧子的樵夫。
“閣下,這是何處?”陳遠開口問道。
那樵夫笑著回頭,開口:
“後生,你瞧著面生啊,是第一次來咱們往生莊嗎?”
“是……是。”
,!
陳遠記不起自己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只是迷茫地點頭。
“那敢情好啊,今天可是我們員外開倉放糧的日子,北邊的匈蠻子使了大蠱,惹得我們這往生莊連年顆粒無收,就指望著員外能大發善心,賞我們點吃食呢……走走,我帶你去。”那樵夫扯起陳遠的袖子,便小跑著往前而去。
陳遠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灰撲撲,還掛著些許破洞。
亂糟糟的頭髮,甚至擋住了自己的視野。
他們來到了一處戲臺子前。
便看著一個長相富貴的老爺,站在戲臺上,身邊是幾個家裡的把式,身後護著大旦大旦的糧食。
他笑眯眯地掃過每個人的臉,這才滿意開口:
“鄉親們,五湖四海的鄉親們啊,咱都是過日子的,不容易啊,被匈蠻子使了壞,惹得咱百姓吃不上飯, 我陳某不忍見得鄉親們捱餓受苦,今日便把自家糧倉裡的所有糧食抬上了面兒,分給大夥兒!不求什麼,只求各位父老鄉親,能記住咱陳某的好!”
這話一閉,便是所有站在戲臺下的人開始歡呼。
“陳員外真是活菩薩啊!可憐我家那小兒,頓頓吃樹皮,瘦得跟個螞蚱似的。”
“陳員外吉祥!陳員外吉祥!”
臺下熙熙攘攘,眾人一哄而上,去搶著糧食。
陳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樵夫扯自己的袖子。
“後生,後生!快去分糧啊,你還在這裡等什麼?!”樵夫焦急道。
陳遠茫然地看著四周。
身旁一個穿著破爛,身材瘦小,戴著貓臉面具的女子,擠過了自己身邊,向前跑去。
她被什麼東西給絆倒,卻很快爬起,似乎什麼都不能阻攔她分糧。
還有一對爺孫,因為腿腳不利,落在了眾人身後,便是那百姓哄搶,也無人注意腳下,這一腳腳,快給那對爺孫踩死了。
陳遠眉頭忽地一皺,
“戲臺子上的員外,叫什麼名字?”
樵夫臉色一僵,
“叫陳遠啊,陳遠大員外,怎麼了?”
“他是陳遠,那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