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蔽了六識,不願再去聽那刑場外的流言蜚語。
“所以,那賊人叛逃了蝕淵?”
“連衙主都未尋到他的肉身,十有八九就是了。”
“可若是蝕淵自己打了洞,詭物入侵,把那賊人擄走的呢?”
這捕快話一出,便有無數道目光看向他。
只是這些人的目光裡,多是悲憫與嘲弄。
這年輕的捕快,趕忙閉上了嘴。
真相併不重要,青牛童子已經敲定的案情,又還有何可以猜忌的呢?
都說這世界非黑即白,其實灰色才是常態。
見著無人勸阻,議論紛紛,青牛童子也自然滿意地點頭,待過了些時日,看了看日頭,他再道:
“趙滿城自是督宇修士,易捕之,但那共犯,卻是當今泗水衙的第三儺,虎儺趙霜,她已是半步尊者境,尋常天儺靠近他都難也,故此……”
“衙主已命殺字堂堂主,前去抓捕虎儺趙霜歸案!”
“譁……”
刑場外又是一陣騷動。
誰也沒想到,這極有名望的趙家,父為尊者,女為天驕,本是人們羨煞而津津樂道的,如今卻要落的這父女相殘的局面。
有些人自是看了看那吊在刑場上的趙滿城,也覺得可憐。
都是同門一場,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唏噓與悲憫,自是必然。
……
,!
阿祖塔星域。
這空無一人的星域,曾經被鬼面樵夫吃幹抹淨的絕地,卻見著一道女子身影,孤寂地站在大漠中央。
她輕輕望著黃沙,摘了了臉上猙獰的虎儺面具,笑道:
“當年,就是我自不量力,帶著你來了這裡,以為那邪祟是一個尊者,卻沒想到,竟是假帝。”
“我們共度生死難過,我自知你生性善良,為人剛正,又怎會勾結蝕淵。”
“泗水衙如今變得太陌生了……可憐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如今已俯首認命。”
“呼——”
黃沙捲起。
女子的身影之後,漸漸在天幕間,落下一道魁梧身影。
風沙歸於平靜後,女子終於開口,語氣裡有一絲自嘲:
“你是來抓捕我的麼,爹。”
身後那魁梧身影,沉默幾許,才緩緩道:
“虎毒尚不食子,小霜,爹不可能抓你。”
“衙主之令,你敢違背?”
趙霜反問道。
魁梧身影沉默良久,又道:
“我們趙家的根生在泗水衙,祖脈被握在衙主手裡,只要他願意,可以斷了我們趙家下一輩的所有氣運,氣運一斷,也便離消亡不遠。”
“所以,你是怕了麼?”趙霜笑笑,沒有回頭。
“不……”
那魁梧影子沉默片刻,再道:
“衙主雖執掌祖脈,但影響的卻是後代,現在……我只想你和滿城無事。”
“可是滿城已經被吊在了無望崖邊,所有八堂之人環伺,如何相救?”
那魁梧身影頓了頓,腳輕踩黃沙,捲起一道渦流。
“我雖為殺字堂堂主,但更是人父,小霜,你且放心。”
“為父有能耐讓你二人出世,自有能耐保的你二人無憂。”
黃沙席捲間。
那魁梧身影之上漸漸生出密集的刀影。
“但在這之前,父親再問你一句,那無望崖下之人,究竟是善是惡?”
趙霜這次回過了頭,明確道:
“他救過我的命。”
:()兩千載紅塵劍,十萬年長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