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笑。
這像一篇短篇奇情小說的開頭,她給她接上去:「忽然一個英俊神秘的男子輕輕走進來,遞上一束紫色毋忘我——」
常春這時接觸到朱智良玄冰一樣的目光。
朱女喝道:「你聽完我說就不會這般開心了。」
「究竟是什麼事?」
常春看看錶,少女店員還沒有出現。
朱女講下去:「有人推開門,進來,找朱智良。」
朱智良一看,來客是個年輕女子,面熟不知在何處見過。
朱女的目光何等銳利,上下左右三秒鐘的審視,就已經把她的身份判出高下。
少女身上秀麗名貴穿戴非她自己的能力辦得到,一定是靠父蔭,換句話說,這是位千金小姐。
她來找朱律師有何因由?
少女憂鬱地說:「朱律師,我叫宋小鈺。」
朱智良招呼她坐。
「劉關張律師行薦我來此。」
「啊,是什麼事呢?」
宋小鈺開啟手提包,取出一紙檔案,遞給朱律師。
朱智良攤開來,一看,猛然抬起頭來。
「什麼?」她大驚失色。
宋小鈺低聲說:「這是劉關張律師處訂立的合法遺囑。」
朱智良提高聲線:「你是張家駿什麼人?」
聽到此處,常春亦變色,「這個女子是誰?」
那少女看著朱律師,答:「我是張家駿的未婚妻。」
未婚妻?
未婚妻!
常春聽得眼珠子要掉出來。
常春驚問:「遺囑上講什麼?」
遺囑上這樣簡單地寫:我,張家駿,僅將我全部財業,包括位於落陽道七號兩座十二樓的公寓,以及加拿大道明銀行定期存款加幣十五萬元,以及滙豐銀行保險箱七七四一號內所有物品,均交給宋小鈺女士。
常春一聽,氣得肺都險些兒炸開來。
什麼,天下有這樣的男人,放著兩個親生女兒不顧,竟把他僅有產業交在一個陌生女子手中。
朱智良說:「史必靈,你且喝杯水定定神。」
常春咬牙切齒,半晌作不了聲。
過了像有一個世紀,有人遞給她一杯開水一顆鎮痛劑,原來店員已經上班了。
常春低下頭,終於說:「我的女兒,我會照顧。」
朱女說:「張家駿那廝,該張遺囑完全合法,但是官司還是可以打——」
常春訕笑,「為著落陽道一座千尺公寓以及十五萬加幣?我常春隨時拿得出來,為著一口氣,我還不如把它留著暖暖胸口,朱律師,做人靠自己爭氣,我若背不起生活包袱,我就不敢活著。」
朱女聽罷,鼓起掌來。
那少女店員卻怔怔落下淚來。
常春忽然替別人擔心,「你去見過馮季渝沒有?她好似比較在乎。」
「我不知如何向她開口,她對於這份遺產比較執著,她恐怕不會放手。」
「馮女士經濟情況如何?」
「她像城內所有時髦男女一樣,月月清,且還欠下信用卡不少。」
「可是她有份年薪百萬的優差。」
朱律師「嗤」一聲笑,「哪有那麼多,你以為你做老闆,人人拿一百萬?」
「那也總有五六十萬,夠用了吧,不算是窮人了吧,我還沒有這樣的進帳呢,只不過我懂得克勤克儉。」
「我會去了解她的情況,不過她最近身體欠佳,意欲停薪留職。」
「我不信她沒有儲蓄。」
朱女看著常春,「史必靈,你才是城內唯一有儲蓄的怪人。」
常春又一次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