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今晚臉上也一直有細微的笑容。
她吃的不多，一會兒給他夾菜，一會兒給徐同路和葛玉珠夾菜，看著桌上三個兒女，她神情似乎有點恍惚。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徐同道心眼多，注意到母親的異常，也注意到母親的目光不時瞥向八仙桌空缺的那一面。
桌子好好的，沒壞。
空缺的是那一面沒有坐人。
徐同道知道她為什麼會不時看向沒坐人的那一面。
他們家本來一家五口，每年過年的時候，妹妹都和母親坐在一起，今年也是一樣，八仙桌的四面，都有人坐，很圓滿。
但他爸失蹤了，今年年夜飯就有一面沒人坐了。
他想說母親幾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今天畢竟是除夕夜，不高興的話題不能說。
他忍住了，可大家快吃好的時候，母親葛小竹沒有忍住，她嘆了口氣，看著空缺的那一面，輕聲說：「可惜呀！小道現在這麼能掙錢，要是……該多好呀！」
她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徐同道、徐同路、葛玉珠都聽懂了。
三人的表情不一，手上的筷子都停了下來。
「媽，你想爸了？」
葛玉珠輕聲問，情緒也變得有點低落。
問完，還擔心地看了看徐同道和徐同路。
徐同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頭微微皺起。
反應最大的是徐同路，這小子抬眼看向母親葛小竹，冷眼看了數秒，突然把手裡的筷子拍在桌上，怒道：「媽！你提他幹嘛？咱們家現在有什麼不好的？他做出那種醜事，你還想他？你到底有沒有血？」
第0316章 千禧年的小目標
「小路！」
徐同道沉聲一喝，徐同路目光看來，看見徐同道眼裡的警告之意，徐同路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低下頭去。
母親葛小竹也微微低下頭去，似乎剛意識到自己今天不該說這樣的話。
徐同道看了看她，眉頭皺了皺，想說什麼，最後輕嘆一聲，什麼也沒說。
母親的性子，他怎會不知？
從來就不是一個狠得下心的女人。
太老實了，也太心軟了。
母親性格如此，他無法強求。
畢竟她是母親，他是兒子，做兒子的可以要求自己孝順父母，卻沒法要求父母應該怎樣。
「玉珠，明年中考，你有把握嗎？」
徐同道轉移話題。
葛玉珠目光看過來，心虛地擠出一抹笑容，「大哥，沒、沒把握。」
看她這副慫樣，徐同道差點笑出聲。
她今年的期末考試成績，他之前就聽說了，有進步，但進步不是很大，她的學習成績從小在所在班級，都是中下游。
想一年時間，就讓她自己把成績提高到能考上高中的程度，確實挺難為她。
他也一直沒指望她憑自己的能力能考得上。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這方面，徐同道從來沒在妹妹葛玉珠身上，看到過天賦。
「那就加油！別讓我失望！」
心裡沒指望她自己能考上，嘴上，徐同道還是給她施加壓力。
「哦、哦。」
葛玉珠應得很沒底氣。
……
次日，大年初一，徐同道開著麵包車，帶著弟弟、妹妹去給家裡的長輩們拜年。
他沒時間挨家挨戶都去一趟，他可以預見不管自己去哪家，都會被留下吃飯，脫不了身。
所以，他買了一堆禮品在車上，帶著弟弟、妹妹，車行到一個村口，就讓他們其中一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