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匯報,徐同道一時無言。
沒想到戲東陽這次殺人,竟是之前給他通風報信的事件延續。
更沒想到候金標被抓之前,竟然還給那個名叫彪子的保鏢,下了這樣一個任務或者說請求。
所以……
這事說到底,還是與他徐某人有關。
那這事,他徐某人就更要管了。
「陳律師,如果由你來幫戲東陽作無罪辯護,將這個案子定性為正當防衛,讓他不用坐牢,你有多大把握?」
沉吟片刻,徐同道詢問電話另一頭的律師。
陳律師:「呃,徐總,這個我不敢打包票,這個案子棘手的地方在於那個叫彪子的,被戲東陽殺了,這是事實,所以,這個案子很可能會被判防衛過當,要是沒出人命的話,那由我來幫他辯護的話,爭取一個正當防衛,免於刑罰,基本上是十拿九穩的。
但現在……」
他後面的話就沒繼續說了,但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
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徐同道默然數秒,忽然問:「那……陳律師,你認不認識打這種官司的高手?如果請一個那樣的律師來為戲東陽做辯護,讓他脫罪的把握能大概提升多少?」
陳律師:「徐總,這方面厲害的律師,我確實認識一個,對方是魔都一家律師事務所的高階合夥人,也是我當初在大學時的一位老師,他是這種案子的行家,由他出手的話,勝率肯定會上升不少,但他未必願意來咱們這邊,幫忙打這樣一個小官司。」
有這樣的人就好。
徐同道淡淡一笑,「那好!陳律師,一事不煩二主,這事就交給你了,由你來想辦法把你這位老師請過來,條件也由你來和他談,我只要結果!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陳律師:「……」
一陣啞然之後,陳律師:「好的,徐總!我一定盡全力!」
徐同道:「好,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
想了想,徐同道覺得還是應該親自去沙洲那邊看一下戲東陽。
不管怎麼說,這次戲東陽遭遇這樣的事,也是因他徐同道而起。
加上候金標派人刺殺他一事上,戲東陽提前給他示警一事,他還沒當面表示感謝。
心裡有了決定,徐同道就又打了兩個電話出去。
次日上午,就在鄭猛和孫矮子的陪同下,坐車回去沙洲縣。
正好也可以趁這個機會,親自考察一下候金標的超級絕味公司。
下午兩點多。
沙洲縣濱江看守所。
徐同道在開發區管委會裘磊主任、以及看守所所長的陪同下,見到被羈押在這兒的戲東陽。
一段時間沒見,戲東陽瘦了,也邋遢了。
膚色也蒼白了幾分。
徐同道與戲東陽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相視無言。
戲東陽從徐同道身邊離開的時間,不算很長。
可,他們今日再見,徐同道還是大老闆,甚至身家早已暴漲近十倍,但戲東陽卻被羈押在這看守所裡,前途未明。
徐同道看了他一會,想了想,掏出身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然後把剩下的大半包煙和火機,都扔到戲東陽面前。
「先抽著,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兩條過來。」
戲東陽瞥了眼不遠處的看守所所長,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煙盒和火機,低著頭點了一支。
徐同道輕嘆一聲,「來之前,我本來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想問你,不過,真見了你,又覺得沒必要說、沒必要問了。」
戲東陽嗯了聲。
他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