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他是習慣換上家居服的。
他上樓,鄭猛和孫矮子就沒跟著了。
三樓主臥自帶的衛生間。
已經洗好澡的魏秋菊,看著鏡子前一堆高檔精緻的化妝品,一時間,有點心血來潮,想用用姐姐這些化妝品,保養一下自己的面板。
平時她上班,因為老師這個職業,也因為她教的是體育,她在學校上班多是素顏朝天,她甚至都有點記不清自己上次化妝是什麼時候。
作為一個女人,她想到這裡,也有點為自己感到悲哀。
於是,她就站在洗漱臺的鏡子前,在姐姐的化妝品裡,挑挑揀揀,拿了一樣又一樣化妝品,開啟了往自己臉上抹。
她知道姐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
姐姐從來都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何況她老公現在那麼有錢,哪還在乎這點化妝品?
她甚至相信只要自己開口,這樣的化妝品,姐姐肯定願意送她用一輩子。
……
徐同道不疾不徐地走出電梯,來到主臥門口,隨手開啟房門,一進門,他的目光就望向主臥的大床。
因為在他印象中,兒子不在樓下大廳玩,多數時候都是在主臥的大床上。
可……
此時的大床上空無一人。
但衛生間那邊的磨砂玻璃門此時卻有燈光從裡面透出來。
蘭蘭在裡面?
徐同道有點意外,兒子不在樓下,也不在床上,魏春蘭卻在這衛生間裡?
她把孩子弄哪裡去了?
心裡有疑問,他就往衛生間那邊走去。
行走之間,落腳無聲。
因為主臥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厚到什麼程度?
這麼說吧!就算一隻玻璃茶杯從一米多高的地方落在這地毯上,玻璃杯也不會摔碎。
當初女兒會在床上翻身不久,徐同道就把主臥的地毯換了,換成這麼厚的。
雖說床邊早就安裝了護欄,但護欄有時候是放下的,萬一什麼時候不注意,女兒從床上翻滾掉到床上,那多危險?
走到衛生間門口,徐同道隨手推開玻璃移門,一眼就看見「魏春蘭」身著一套平時很少穿的黑色內衣,微微向前探著腰,背對著他,面對著鏡子,正在認真仔細地給臉上化妝。
這套內衣,魏春蘭確實很少穿。
因為布料用得非常摳門節省。
平時也只有她想取悅他的時候,才會偶爾穿一下。
所以……蘭蘭今天又想取悅我了?
徐同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想著正好現在孩子不在,就抬腳走進衛生間,隨手關上身後的玻璃移門。
話說,在他突然推開玻璃移門的時候,正在化妝的魏秋菊心裡就是一驚,渾身都僵硬了。
她忽然意識到姐姐以前罵她是「馬大哈」、「神經大條」,並沒有罵錯。
她之前拿著姐姐的衣物,進來洗澡的時候,只想著姐姐帶孩子出去遛彎了,這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可以自由自在,所以不急著穿外面的衣服。
但此時此刻,看見姐夫徐同道忽然開門進來,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姐姐……早就結婚了,這個家裡、這間臥室是有男主人的。
怎麼辦?
一時間,她哪知道怎麼辦?
現在告訴姐夫——我是妹妹?
我現在沒穿外衣,現在告訴他我是妹妹,那多尷尬?
暫時假裝我是姐姐,姐姐的身體,他看多了,肯定不會多看,他應該是進來小便的,等他小便完,肯定會出去。
事後,只要我不說,他一定以為現在看見的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