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在車裡琪琪問母親:「那小女孩是誰,為什麼同我長得一模一樣?」
常春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大刀闊斧,大力刪剪劇情,只說:「人有相似。」
反正她倆以後沒有必要再見面,兩女均隨母親生活,各人自顧。
女性越來越能幹,越來越獨立,這個世界快成為母系社會。
朱智良看常春一眼,像是在說:「這又是何苦,她倆明是姐妹將來可能要倚靠對方。」
常春只是別過了頭。
常春與常夏倒是事事有商有量,但那不同,她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到這個時候,常春才感激父母只結一次婚,是,他們感情欠佳,吵吵鬧鬧數十載,但是他們終於白頭偕老,實是一項成績。
她常春就做不到。
朱律師一邊駕駛一邊問:「萬一你有什麼事,你會把琪琪交給誰?」
「常夏。」
「好,」朱女說下去,「假如馮季渝把小張瑜交給你,你會不會接收?」
「人家好好的,幹嗎要託孤?」
「萬一,我是說萬一。」
常春硬著心腸答:「不關我事。」
朱律師只得嘆一口氣。
琪琪好奇地問:「媽媽什麼叫做託孤?」
「那是大人的事,孩子們不用擔心。」
到家了。
常春替女兒更換衣裳,囑她乖乖做功課。
不知恁地,靠在長沙發上,常春昏昏睡去。
忽見一人推門進來,徑向琪琪臥室走去,常春急得喚住他:「喂,喂,你是誰?找誰?」
那人轉過頭來,不置信兼傷感地答:「常春,你連我都忘了。」
是他,是張家駿!
常春怔怔看住他,一點也不害怕,只覺不好意思,她胡亂找一個藉口:「你瘦多了。」
張家駿憂鬱地說:「我來看琪琪。」
「她很好,我在有生之年都會好好照顧她,你放心。」
張家駿點點頭,「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好母親。」
常春忍不住問:「你去瞧過瑜瑜沒有?」
「我這就去。」
常春還有許多話要說,可是隻覺胸前悶塞,一覺醒來,原來琪琪的臉壓在她心口,紅日炎炎,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常春啜啜親吻琪琪的臉,呢喃道:「媽媽的小公主,媽媽的親生女,琪琪是媽媽的寶貝蛋。」
安康走過,知道那是母女間至獨特的感受,做兒子的將來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可能享受得到,便聳聳肩輕輕走開。
常春緊緊擁抱女兒。
她在心中說:「張家駿,有生之年,我都會盡我卑微的力量照顧琪琪,你放心吧。」
現在的母親不比從前的母親,現代女性力大無窮,站出來,發起雌威,吼一聲,還真管用,正是要面子有面子,要人情有人情,出錢出力,在所不計。
不比以前,孤兒寡婦只會摟作一團哭泣,任人欺詐。
常春多年來身兼父母雙職,揮灑自如,暗自惆悵,又是另外一件事。
話雖如此,不過朱智良女律師講得對,琪琪應得的那一份遺產,卻應當爭取。
第二天,安福全約常春午飯談正經事。
常春同常夏說:「算是幸運了,不能共同生活,不能做朋友,卻還不至於反目成仇。」
做妹妹的只得如此說:「他們確還算是有人格的人。」
常春感喟道:「我知道有人離了婚二十年還不能擺脫前夫來要錢。」
常夏的答案很簡單:「報警。」
常春依約去見第一任前夫。
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