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可冷得很。
衣服早就濕透的他,沒人給他換乾淨衣服,此時他的臉皮已經凍得發青,嘴唇發烏,不僅渾身發抖,嘴唇都在微微哆嗦。
不遠處,一胖一瘦兩個青年臉色難看地坐在兩把椅子上,皺眉抽菸。
今天抓住白金根的人,有仨。
這兩人是其中兩個。
胖的那個,名叫呂虎,瘦的那個叫呂順。
他倆是好友,都是這七洞村的村民。
而這碾米廠,就是呂虎叔叔的。
正是因此,他們抓到白金根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把白金根帶到這裡來。
呂虎叭了口煙,斜眼看向牆角蜷縮著、瑟瑟發抖的白金根,冷笑一聲,轉臉問呂順,「順子,你說這傢伙還能撐多久?我賭他撐不過一個小時就要招了,你賭不賭?」
呂順冷眼盯著白金根,看了片刻,忽然說:「一個小時?太長了!再等一個小時,道哥估計就來了,阿虎,要是等道哥來了,我們還什麼都沒審出來,咱們恐怕就白白浪費這個機會了……」
呂虎湊到嘴邊的香菸停住,愕然看向呂順,「機會?什麼機會?怎麼說?」
呂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扔下手裡的半截香菸,抬腳碾了碾,一邊扭著脖子,一邊雙手互握,捏得骨節咔咔作響,冷笑著走向牆角的白金根。
冷冷地說:「你說什麼機會?這事對道哥有多重要,你用屁股想,都應該想的到,咱們要是能在道哥趕來之前,把這傢伙的嘴撬開,你覺得道哥會不會給我們上位的機會?
你就想一輩子幫道哥看一家網咖嗎?」
話落,呂順正好走到瑟瑟發抖的白金根面前,在白金根恐懼的注視下,突然一腳重重踹在白金根胸口。
跟著又是一腳……
他似乎並不急著逼問,而是一口氣踹了白金根十幾腳,踹的白金根口中連連咳血,他才終於停下。
冷笑著問:「招不招?」
……
沙洲縣城開往水鳥市的18路公交車,終於駛過坑坑窪窪、顛簸不斷的郊區道路,駛上市區平坦的柏油路。
坐在車廂尾部的白美鳳微微鬆了口氣,感覺舒服多了。
這一路把她顛簸得都想吐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因為外面天冷,窗戶玻璃只開了一條縫,透過車窗玻璃,她看著外面的市區風景,心裡也微微鬆了口氣。
終於進市裡了,市裡那麼大,應該就安全了。
但她此時的眉間仍然縈繞著一抹散不去的憂愁,不知道「大頭」逃出來了沒有?
同時,她心裡也有點埋怨「大頭」太不小心了,跟她打電話說那些話的時候,竟然那麼不小心,被「和尚」家的閨女給聽見了。
唉!男人就是粗心大意!
不過,他反應那麼快,一發現被「和尚」家的閨女聽見那些話,馬上就收拾東西逃出白灣村,應該能逃到縣城,然後再來市裡……
問題應該不大!
「和尚」家的閨女,就算想把她聽到的那些話傳出去,也是要時間的,所以應該沒事,就是……唉!這下以後恐怕是真的不能再回白灣了……
還是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到縣城了沒有吧!
腦中轉著這些念頭,白美鳳掏出包裡的直板手機,找到白金根的號碼,撥了出去。
時間悄然流逝。
白金根一直沒有接她的電話,這令本來就擔心白金根有沒有逃出來的白美鳳,眉頭擔憂的蹙起。
「怎麼不接電話呀?」
嘴裡嘀咕著,白美鳳又一次撥通白金根的號碼。
依然沒人接聽。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覺得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