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被捉,房俊吸了一口涼氣,怒道:“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呢?”
武媚娘水蛇一般扭著腰肢纏上房俊的腰身,紅唇湊在房俊耳旁,吐氣如蘭:“妾身怎敢呢?夫君施展家法之時威風懍懍殺氣騰騰,妾身差一點快要死掉呢……哎呀,不行……唔唔唔……”
房俊被這妖精勾引得肝火旺盛,不顧反對,翻身再戰。
待到侍女收拾好了床榻為兩人淨了身,這才相擁著躺在被窩裡,好好說話……
“夫君認為,妾身那兩個不是東西的哥哥應當如何處置?”
按著武媚孃的本意,將其逼離關中,半道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自然一了百了。
可是聽聞剛剛房俊所言,心底漸生悔意,不是後悔想要殺掉武氏兄弟,而是後悔自己不該那般狠毒,不該突破殺人的底線。正如夫君所說,底線之所以稱為底線,便是任何時候都需要謹守的原則。一旦這個原則被突破,那麼以後便也再無原則……
誰會喜歡一個雙手染滿血腥的女子的?
房俊有些困頓,這兩日操心著鑄造局的設立,選址、選人、將原先研製火炮火槍的人馬合併進來,還要建設數座高爐用以鍊鋼、鍛造,著實忙壞了,再加上剛剛這兩番戰,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迷迷糊糊的,房俊便說道:“既然已經將他們逼離關中,那就將計就計,讓他們去林邑國吧。家中在那邊產業頗多,等他們過去之後幫他們介紹一些關係,本錢也多少給一點,之後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他們遠在林邑,想來亦不會招惹出什麼禍患來……”
武媚娘靜靜的聽著,一雙秀眸閃閃發亮的盯著愛郎的側臉,心中愛意無限。
固然對武氏兄弟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武媚娘也知道,房俊這番周折非是不想沾染人命。夫君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麼?呵呵,若是有誰這般說話,那麼牛渚磯漫山遍野的山越人死屍和元家闔家老小必會找他談談……
而房俊願意放過武氏兄弟,純粹只是因為那兩個畜生乃是她血脈相通的兄長,為了她不去揹負殘害兄弟的負擔,房俊寧願將這兩個禍患留著……
一個女人這一生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寵著自己愛著自己的男人,尚有何求呢?
何況這個男人又是如此的健壯如牛……
武媚娘水蛇一般的腰肢扭了扭,在房俊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角度,嘴角銜著甜甜的笑容,閉上美眸,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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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房俊用過早膳換上官服,便前往兵部衙門處理公務。
孰料剛剛策馬走出大門,便被迎面而來的一夥人給攔住了……
房俊端坐馬上,蹙眉看著面前這一夥鴻臚寺的官員,奇道:“爾等可是尋本官有事?”
為首的鴻臚寺官員連忙施禮,道:“昨日有倭國使節前來長安覲見陛下,下官為他們定下了覲見的日期,結果今日那位使節想要求見房侍郎,吾等不敢任其在長安城內四處走動,故而陪同前來。”
說話間,自鴻臚寺官員身後走出一人,身材矮小蓄著一臉絡腮鬍子,遠遠的便對著房俊一揖及地,腦袋都快插進土裡,大聲道:“鄙人倭國使節吉士駒,見過房駙馬!”
正是那位“身在曹營心在漢”,在倭國天皇身邊的蝦夷人臥底吉士駒……
房俊一瞅,熟人啊,便笑道:“怎麼,閣下剛剛到長安?”
吉士駒直起身,仰著頭看著馬上的房俊,鬍子拉碴的臉上滿是情真意切的笑容:“昨日剛到,奉天皇之命覲見大唐皇帝陛下,只是皇帝陛下近日沒空,鄙人便想著來見見故人,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這話說得隱晦,除去房俊以及吉士駒本人之外,旁人無法得知這“感激之情”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