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祥道將奏疏雙手舉起,自由殿上內侍邁著小碎步上前雙手接過,而後恭恭敬敬的遞交至御案之上。
李承乾面色淡然,不見喜怒,拿起奏疏一目十行的翻閱,而後一言不發放回御案,對一旁的內侍擺擺手,內侍趕緊上前,將奏疏雙手遞給李積。
殿上一片靜謐,鴉雀無聲。
李積展開奏疏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交還給內侍,內侍又將奏疏遞給另外一側的劉洎……
奏疏在李積、劉洎、李道宗、許敬宗、馬周等官員手中傳遞一圈,最後回到當事人房俊手中。
房俊只展開略微掃了一眼,便將奏疏遞給內侍,由其重新放歸御案之上。
李承乾開口問道:“越國公,奏疏上所言之事是否為真,你可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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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搖搖頭,道:“御史臺風聞奏事,卻全無證據,子虛烏有、胡言亂語,微臣無話可說。”
大臣們頓時驚了,連辯解都不辯解嗎?
是辯無可辯,可是信心十足?
劉洎追問道:“越國公將裴翼當場拿下移交‘百騎司’,此事是否屬實?”
房俊想了想,道:“應該是有這麼回事兒。”
劉洎眼皮跳了一下,怒道:“汝身為尚書右僕射、帝國宰輔,焉能置國法於不顧,如此打壓、迫害自己之同僚?簡直喪心病狂!”
房俊眼觀鼻、鼻觀心,理也不理劉洎。
劉洎深吸一口氣,他現在是中書令,帝國政治架構之中權力最大的文官,要自持身份,不能一味的死咬著房俊不放,否則有失身份。
不過他不開口,自然有人開口……
監察御史李義府出列,喝問道:“敢問越國公,汝身為工部尚書,何以始終不曾前往工部履任,將工部事務置於不顧?翫忽職守之罪,汝可曾認下?”
房俊道:“潏水決堤之處,吾與馬侍中一同指揮救險封堵決口,何來翫忽職守之說?”
李義府一臉正氣:“越國公不過適逢其會罷了,決堤之事先,工部衙門緊急制訂救險章程,然而您這位尚書卻不見蹤影,事後您恰巧行至潏水決堤之處,並不能掩飾您翫忽職守之罪責。”
房俊瞅了李義府一眼,不予理睬。
旁人望著李義府的眼神也頗多玩味,這人與房俊曾一度頗有淵源,能力也算是出色,本以為可以與裴行儉、薛仁貴等人一樣受到房俊栽培提拔獨當一面,孰料兩人卻暗生齷蹉、漸行漸遠。
現在更是形同陌路、視如仇寇。
而今日李義府全然不顧往昔交情火力全開,看來是要踩著房俊成就他“諍臣”之名。事實上,固然如今關隴、山東、江南等門閥遭受重創,朝堂之上隸屬於這些門閥的大臣紛紛凋零,但皇帝依舊遠遠達不到一手遮天、皇權無上之地步,將房俊彈劾下去雖然會惹得皇帝不滿,但只要“諍臣”之名闖出去,便算是在這朝廷之上站穩腳跟。
果不其然,李義府今日火力奇猛,再接再礪,根本不予房俊喘息之機。
“新羅舉國內附,其意義不僅在於新羅一地歸於大唐版圖之內,更給天下番邦蠻族做出示範,使其能夠知曉內附之後不僅其地經由大唐統治癒發國富民安,其本人也受到大唐之尊重。然則越國公染指新羅善德女王,輿論紛紜世所共知,導致諸多有心內附之番邦心生顧忌,唯恐內附之後亦遭遇霸凌欺辱,諸多內附之協議紛紛取消,帝國不得不增派駐軍,進而靡費糧秣、兵卒多有死傷……此項罪名,越國公認還是不認?”
大殿之上,一片譁然。
房俊與善德女王之間的風流韻事,在長安並不算是秘辛,之前大家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畢竟那可是一國之君,更美豔絕代、風華絕世,將其壓服身下恣意鞭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