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道:“上元佳節午後能出宮,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護城河放荷燈,這日宮中有節宴。”上元佳節,普天同慶,然今年的上元佳節對宇文琰來說很重要,是他們夫妻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節日。
他近乎呢喃地道:“正月初八二皇子滿月,宮裡很熱鬧,請壽王妃做全福太太給二皇子沐浴……”
素妍面露愧色,“這事兒,按理是該送份厚禮的,可江家那幾日正忙著,我給忘了。”
宇文琰瞧著她那兒率真的面容,“我已送了禮。給二皇子送了對螭龍紋羊脂白玉,也是極好的。皇后娘娘託我謝謝你,還說讓你得了空進宮去瞧瞧她。”
她忘了,他卻記得。
她感激地望著宇文琰,“千一,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這是我該做的。”
這一夜,琴瑟堂真正是琴瑟和鳴,她彈琵琶,他撫琴,就是青嬤嬤在一旁瞧著也歡喜。
二更三刻後,琴聲停凝,內室裡春光正暖。
小安子值夜,睡在在小耳房的小榻上。聽著內室傳出的聲響,小安子又開始在那兒扳數著指頭,時不時曲起一根來。
正月十二近午時分,王府裡開始忙碌起來。
杏、珠二奉侍移居於一處院落;二位宮裡來的昭訓居於一處。
會客廳的大廳、東偏廳裡擺了十來張喜桌。女客們則安排西偏廳裡,院內搭了兩處喜棚,供男賓吃茶閒聊,女客則在暖廳裡吃茶、閒聊。
一到午後,客人們陸陸續續進了門。
有幾位皇室子弟攜了女眷前來道賀,楊秉忠、程大勇、陸康父子也準時到來,又有早前在西北任職的將軍們也來了。
人,沒有預料的多。
預備的十張喜桌,只坐了七張。
傅府那邊是近了午時,新娘子方才出了門。吹吹打打倒也熱鬧風光,抬著三十抬嫁妝,在城裡兜了兩圈,將轎子停在富貴裡的拐角處,只待到了吉日就抬轎入王府。
因是妾,不能走大門,從偏門而入,更沒有拜天地的儀式,直接抬入了憐星院。
女客這邊,有青霞郡主、姚妃、二昭訓、二奉侍陪著。素妍也在一邊張羅招呼著。
小傅氏是作為左肩王府親友來吃酒的。很快與素妍閒聊起衛州地價的事兒。
素妍並不大說話。只是問一句才回一句。
小傅氏問:“王妃,你說衛州的地價最多能升到多少。如今漲到三兩銀子一畝了,嘖嘖,這買得早還真是賺了。就是在正月初三四時。又漲了一些,真真是一日一個價。”
屋裡的人多是去衛州買過地的。
陸康妻封氏道:“早前還好些,一過臘月二十三,那地價漲得真快。百姓們一聽說要修河渠、建碼頭、修大路的事兒,都不願轉買,盼著早些修渠。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大碼頭建在何處,靠大河的地方地價也跟著上漲。”
不過是荒灘,可現在百姓們聽說要建大碼頭,連荒灘也變成了黃金地。早前幾十文,現在也是一二兩銀子一畝。
素妍微微含笑,“工部去了官員設計河渠,修大路是為了方便修建河渠,富庶五縣的路得靠他們自個修。”
封氏本是帶著探究的意思。“這修大路可得不少錢呢?朝廷不拿銀子,怎麼修得起來。”
素妍雖然看不懂人心,可封氏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她又何曾看不出來,“富庶五縣修大路的事,原本就沒在工部計劃之類。他們要修路,只得兩個法子,要麼自籌銀子,要麼跟朝廷要。”
封氏一族的人都在衛州城,他們的土地產業也多在富庶五縣,當封氏得到訊息時,衛州貧困七縣的地價已經漲了好幾倍。
封氏自是希望富庶五縣也能修大路,雖早前原是也河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