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一腳把你給蹬了?”回想那天在劇組見面之後發生的事情,於與非就氣不打一處來,沒聲好氣的說道。
“你寵我啊。”司徒眉眼一挑,又拿了一個聖女果,一口咬下。
於與非一頭黑線,這小子是吃定他了,卻又肩頭一鬆,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也是,似乎還真沒見過司徒在其他人面前孩子氣的模樣。
“你從小就這麼不講道理,你爸媽知道嗎?”於與非輕聲說道。
司徒轉頭看著他,笑笑,“你終於問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問呢。”
身子往後一靠,就倒在於與非的身上。
於與非剛剛坐下,正拿著一塊糕點要吃,卻被司徒這一下嚇得手一抖,還好糕點沒掉地上。
頭靠在於與非的腿上,司徒指指自己的嘴巴,啊了一聲。
於與非認命的幫司徒拿了一顆聖女果,“你喜歡吃這個?看不出來。”一臉嫌棄的將果子塞進司徒的嘴裡。
一邊吃著聖女果,司徒的目光卻始終凝視在於與非的臉上。
“看什麼看,吃你的東西!”於與非才不會承認他這是被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嗎?我從小沒這麼愜意過。”司徒吃著水果,伸手在於與非的臉上摸了一下。
於與非正準備一手拍開,聽到司徒的話卻不由一怔。
“雖然我對你的家世不太瞭解,但怎麼看你的條件,也不至於水果都吃不起吧?”於與非避重就輕。
“我從小就能看出來,我父親對我又愛又恨。”
“大概是因為我的出生,讓母親遭受了太多的罪,還好她沒事,要是真出事了……”
“我還真不知道我爸他會不會這麼疼我。”司徒平靜的說道。
於與非低頭與司徒對視,“這就是你不能撒嬌的原因?”
司徒輕笑,“我明白撒嬌這個詞的意思,我卻不懂什麼叫撒嬌。”
“至少在認識你之前,我不懂。”
“即使面對父母,我更多的是愧疚。”
“因為從小就能看得懂他們的情緒想法,我雖然愛他們,也懂他們對我的愛。”
“但說真的,總有一點距離。”
於與非默然。
他當然司徒說的距離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種格格不入……
說白了,就是一種天生的超越性,使得司徒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總是在俯視它,而非融入它。
但,於與非的格格不入卻是後天的,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或許他懂司徒的這種想法,但要讓於與非自己去承受這種與整個世界背離的壓力,同時還要俯視這個世界——別說一承受就承受十幾二十年,就是五六年於與非都覺得自己八成會瘋。
除非於與非也和司徒一樣,情感的迴路近乎封閉,與人交流甚至一直都是在用【閱讀情緒】這種天生的能力,連什麼是孤獨都不懂——否則他肯定承受不能。
能夠看懂字面的意思,卻不能感受內裡真正的感受,這大概就是司徒一直以來的狀態。
直到他遇到了於與非,豎立在他身邊的那道透明的牆,轟然倒塌。
他明白了什麼是孤獨。
於與非和司徒果然就是一類人,否則那一次靈魂上的共鳴根本不可能。
在於與非看來——
哪怕世界變了,他也不想改變,為什麼非要自己去迎合世界的改變?為什麼就不能世界迎合自己改變?
如果沒有系統,或許這世界的精神病院遲早會再多一個人,又或者監獄裡多了一個殺人魔。
於與非很慶幸。
慶幸自己穿越過來的時間尚算來得及,慶幸自己身邊還有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