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孤行地做她認為對的事。如果本宮的女兒如此無用,不做掙扎就屈從現實,隨隨便便就想著與一個病秧子溫溫吞吞過完一生,她便不配做司徒家的女兒,更不配做大興國的嫡公主!”
與一個病秧子溫溫吞吞過完一生?
司徒赫念著這句話,再也提不出任何反駁的言辭來,他只能繼續重複,把心裡的話一而再地拿出來說,說服自己,也試圖說服別人:“婧小白還小,給她一點時間,她總會明白誰對她好,明白她應該怎麼做,但是……”
說到此,司徒赫抬起頭來,目光異常堅定地直視著鳳塌上的司徒皇后:“但是,婧小白只是個女孩子,保家衛國從不是她該負起的責任,社稷重擔也不需她來擔挑。若真有需要她付出心力的時候,我願意替她去做,無論多苦多累,都可以!”
司徒赫的鳳目如此坦蕩真誠,他說出的這番話沒有半句虛假,他的擔憂是真的,他的疼惜是真的,他對婧小白毫無保留地疼愛著。
司徒皇后注視他良久,終於閉了眼,輕輕搖了搖頭,唇邊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來:“赫兒,你這傻孩子,到底是年輕氣盛,說的話不能當真。等幾年一過,各自嫁娶,兒女都成群了,才會知道這些少年意氣皆是空。本宮說的,你現在興許還不明白,沒關係,日子還長著呢。別跪著了,去吧,將這身溼衣服換了,你的傷還未全好,當心病著。”
司徒赫未動,直言道:“陛下和黎妃都去錦華宮瞧過婧小白了,姑姑不去看看麼?她肯定想見您。”
司徒皇后不答,而是直起身子,緩步走到窗前,看著宮闈內嘩嘩灑落的大雨,毫不留情地打溼了碧綠的芭蕉葉。
“赫兒,這個季節,西北邊境的虞美人該開了吧?”
司徒赫不懂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正待作答,卻聽司徒皇后笑道:“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司徒赫明白,這不是對他說的,姑姑只是在自問自答罷了。
……
傍晚時分,驟雨初歇,天卻已經暗下來,錦華宮內掌了燈,宮女們陸陸續續地送上晚膳,墨問吃了點清淡的米粥,又喂百里婧喝了半碗,雙手潰爛,背後的傷也可大可小,她現在是徹底不能動彈了。
用完了晚膳,木蓮要進去照顧百里婧,卻被宮女曉月、暗香扯住,小聲咬耳朵道:“公主和駙馬要歇息了,你進去做什麼?”
木蓮入宮遲,卻因為百里婧的關係,和這些宮女相處得很融洽,這會兒,被她們一攔阻,她也不能反駁,只好被她們拉扯著去了外間,留百里婧和墨問二人在內室。
淋了雨受了寒,頭暈才好了些,傷口卻疼得百里婧睡不著,夜半醒來,朝身邊摸去,立刻有一隻手輕握住她的手,小心地避開她背後的傷摟她進懷裡,他還是不說話,手心還是溫涼不夠熾熱,卻在這漸漸熱起來的夏日夜晚讓百里婧感覺莫名地心安。
天荒地老何解?
只是從一個人的懷抱到另一個人的懷抱,漸漸妥協漸漸習慣的過程,那個過程便是傳說中的“永遠”。
她聞著身邊人身上的藥香,輕聲道:“墨問,這些天有沒有覺得不舒服?那天在蹴鞠場上有沒有受傷?”
墨問一低頭,額抵著她的額,他輕輕搖了搖頭,她一碰便知。
百里婧彎起唇:“那就好。要是覺得不舒服,或者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事,都要告訴我,別怕給我惹麻煩,知道麼?”
他們的額貼在一起,臉離得極近,呼吸可聞,她說話時的氣息吹拂過他的唇邊,格外地親密曖昧。
墨問亂了思緒,無心聽她說了些什麼,而是慢慢地慢慢地一點一點湊近,將她半開半合的唇含住,戀戀難捨地吮著,像品嚐最精緻可口的點心,捨不得一口嚐盡,舔一點再舔一點,直